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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茶室间,安喆抱拳作揖道:“吉空大师,久仰久仰。”

“安太?医,好?久不?见了。”吉空白眉一挑,“请坐。”

“好?久?不?见?”安喆摸摸头?,“我们?曾见过?”

吉空微笑不?答,只递过一盏清茶,道:“穷山破寺中的清茶,请安太?医品尝。”

“我与吉空大师一见如故,就当是他乡遇故知了。”安喆爽朗笑道,直切话题,“大师觉得,苏陌忽然失明,是为何故?”

“安太?医是如何看的?”吉空反问道。

“我为苏陌仔细检查过,身上的旧疾虽然凶险,但不?应该出现?失明症状,而且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好?转,不?应该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安喆道。

吉空点头?:“依贫僧所知,如今季清川带来的角色沦陷已经消除,书中秩序业已重构,按道理,反噬理应停止。”

他捻着手中佛珠,若有所思道:“既不?是旧疾所致,也不?是反噬所致,那么陛下忽然失明,多半是……”

吉空忽而打住,似想到了什么。

“多半是什么?”安喆问道。

“多半是有人作祟。”吉空道,“新的秩序被建立,旧的秩序被抛弃,那么,谁的利益会受影响?”

安喆不?太?明白:“谁?”

吉空担忧道:“原书守书人。”-

裴寻芳右眼一直跳个不?停,心神难安,与安阳王商讨结束,又?将宫宴之事重新排布复核一遍,已过去三个时辰。

夜已深,裴寻芳还是放心不?下,跃身上马,直奔天宁寺。

“唐飞还是没找到吗?”裴寻芳迎着风狂奔,一边问身后的唐戟。

“没有。唐飞虽然年纪小,但从不?误事,这次突然失踪,急召而不?归,恐怕凶多吉少。”

“这几日帝城里?的不?明失踪案,有眉目了吗?”裴寻芳道。

“没有。光是顺天府尹报上来的就已有一百三十余起,锦衣卫、东西厂都出动了,帝城内人心惶惶。属下怀疑,这些案子均是同一人所为,作案之人,恐怕……根本?就不?是‘人’。”

“唐迢与唐飞素来亲近,他就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说来奇怪。”唐戟大声答道,“往常唐飞有个头?痛脑热的,唐迢都急得团团转,这次唐飞失踪,他竟然漠不?关?心……”

裴寻芳眼皮又?是一跳,他急而勒住缰绳,回头?看了一眼随行之人:“唐迢人呢?”

“禀掌印,公子此次前去天宁寺,唐迢也自请前去护卫了。”

糟了!

礼物

苏陌将星盘重新放回秘匣中, 已觉心神?耗尽,疲惫不堪。

他正准备唤人,便听密室的大门“吱呀”打开,满室烛火随之一动。

“公子。”是唐迢的声音。

“何事?”苏陌什么也看不见。

“山中寒凉, 掌印放心不下公子, 命属下送来了衣裳与手炉。”

“拿过来吧。”

“是?。”

唐迢抱着衣箱在苏陌身侧跪下,苏陌摸到箱中有?一条发带, 便随手拿起, 束于双眼之上。

他总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用眼去看东西,可每一用劲, 便觉双眼如针扎般刺疼, 倒不如先将它束上,再做打算。

唐迢将大氅抖开,披于苏陌肩上, 道:“公子可乏了?”说着便要为苏陌系颈下束带。

“不必了。”苏陌摆手,他摸着领子上柔软的?毛绒,道,“是?掌印那件貂绒鹤氅?”

“是?。”

苏陌疲惫的?脸上漾出一抹笑:“都入夏了,用不着这件。”

又问:“安太医和吉空大师何在?”

唐迢退至身侧, 从香盒中取出一块香饼, 放于手炉中, 焚上,又盖上盖子。他将手炉捧至苏陌面前, 道:“安太医与吉空大师在听雨轩饮茶,商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