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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子,一把丢弃的?刀。可即便被殿下一次次抛弃,咱家依然放不下殿下……”

“你走!离我远点!”苏陌哭着推他,“裴寻芳,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杀了我吧,杀了我一了百了。”裴寻芳轻哄着,吻他的?泪,“若殿下舍不得杀我,哪怕只给咱家一丝希望,就算刀山火海,咱家也?会找来。”

苏陌的?泪止也?止不住,他不知这是?怎么了,事情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咱家已经失去过一次了,苏陌。”

苏陌倏地睁大?眼。

裴寻芳一口咬在苏陌的?颈侧,尖利的?牙齿扎入他细嫩的?肌肤:“暴风雨快要?来了,你想飞,咱家便陪你飞。在那之后,你只能属于我一人。”

苏陌闻到了血腥味。

他仿若看见?帝城上空浮起了血色薄雾,凄厉的?哭喊声在风中鸣啸,数不清的?人影如被潮水冲上岸的?蝼蚁,在月色下匍匐着,尖叫着。

乱箭如雨落下,卷起血色潮沫。

那是?一场近于屠城的?大?厮杀。

夏夜温良,帝城沉寂。

无人意识到危险正要?降临-

天宁寺,藏经阁,顶层书阁。

一名?小僧禀着支烛火,另一名?小僧拿着枚铜色钥匙,捣腾了许久,才?将那锈迹斑斑的?锁头打开?。

吱呀一声,阁门被推开?,呛人的?尘沫扑面而来。

小僧挥开?空中缠绕的?蛛网,步入阁内,将烛台一盏一盏点亮。

久被尘封的?书阁一点点明亮起来。

“吉空大?师,请进。”小僧恭敬说道。

吉空念了句阿弥佗佛。

“大?师要?找何物?,小僧可以?帮忙。”

“不必了。”吉空道,“去外面候着吧。”

“是?。”

吉空大?师走向书阁最深处,铺满尘埃的?书案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与几支素瓶,砚台中的?墨已干,纸已泛黄,素瓶中的?花枝早已落成灰。

唯有书案后挂着的?那幅字画,整洁如新,上面的?灰尘似乎被人清理过。

吉空捻着佛珠的?手指一紧。

“不好。”他暗道,绕过书案,小心?地扶着画框将那幅字画取下。

字画后是?一道机关?,机关?内有一秘洞,洞内放着一个藏诗锁秘匣。

吉空小心?翼翼将那秘匣取出,抱至灯烛之下。

随着七道藏诗小轮依次解开?,“吧嗒”一声,秘匣解开?了。

匣内的?书信仍然安在,完好无损。

吉空将那书信徐徐展开?,只见?那细腻华贵的?丝卷上,隽秀的?字迹如是?写道:

我做皇帝,非已之愿,自当任以?来,兢兢业业,无时无刻不在为大?庸朝思虑未来。

作为皇帝,我唯有二错,一错左安门廷杖群臣致二十人惨死?,二错后宫空置独宠裴寻芳。

可作为我自己,第二错不算错。

我命不久矣,今后裴寻芳独揽大?权,恐成大?患,他虽有大?才?,可为人残暴酷烈,若无人规诫、制衡,必致大?祸。若命他殉葬随我而去,实为不忍,大?庸失了脊梁骨,国祚难延,天下亦会大?乱。

荀儿尚小,难堪大?任,皇位青黄不接,故作十年之约,一令裴寻芳潜心?辅佐,勿生二心?,二为他留有念想,并有所忌惮。

十年之约到期,请大?师将匣中礼物?交于裴寻芳,是?生是?死?,自有天数。

吉空眼皮一跳,转眸看向那秘匣。

匣底的?黄绸鼓隆隆的?。

吉空将那黄绸一掀,心?下大?惊,原本已送出的?“礼物?”,不知何时竟被人又还了回来!-

钟楼之上。

苏陌颤声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裴寻芳哑声道,“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