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解药。
大氅里已是大汗淋漓,苏陌眼巴巴望着裴寻芳,一会说着“不要解药”,一会说着“对不起”。
裴寻芳的眸色更深了?,问?道:“为何道歉?”
苏陌也不知?为何要说对不起,他满心?里都是不知?缘何而?起的、涌至胸腔的悲伤和歉意。
为何会如此难过?他是不是曾做过很过分的事情?
苏陌难受极了?,如同?一条搁浅的鱼,被狠心?撂在了?滚烫的沙漠里。
而?裴寻芳拒绝救他。
裴寻芳再次问?道:“公子?不要解药,想要什么??”
苏陌喉咙肿胀着,话都说不清楚,眼泪却流出来了?。他迷迷糊糊地,根本不知?自己在说什么?:“那么?多……那么?多事情都变了?……你为何……还没变……”
“咱家什么?没变?”裴寻芳逼近,问?道。
“你……你为何还是个太监?”
烛光浮过裴寻芳眼底。
他沉默地看着苏陌,看着看着,从大氅的细绒衣领里捧出苏陌的脸,很轻的吻了?一下,引诱他:“公子?何出此言?”
可苏陌哪里还肯说话,他终于挣脱束缚,揽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我要这个。”
……
当苏陌在不夜宫的卧房醒来时,大雨还同?梦境中一样,冲刷这暮春的夜。
梦中情形苏陌已忘了?个干净,只剩一抹散不去的旖旎,缠绕心?间。
喉间的肿胀消去了?不少,呼吸也变得顺畅,身上却黏糊糊的,很疲倦,也很乏力?。
“公子?,你醒了?!”凌舟慌忙将他半扶坐起,端来一碗温着的药汤,“来,快喝药。”
清苦的药味冲进?苏陌鼻尖,苏陌皱了?皱眉,别开脸:“什么?药?”
“公子?中毒了?,这是解毒汤,”凌舟将汤匙递到他嘴边,“大夫说了?,公子?一醒就要让公子?立马喝了?这药。”
大夫?哪来的大夫?
苏陌环视了?一圈,房中除了?凌舟与他,没有第三人。
裴寻芳不在。
随后又觉得好笑,自己在期待什么?,裴寻芳当然不会在。
苏陌对不夜宫的汤药一向谨慎,便问?道:“谁开的药方?”
“是安阳王从临安带来的一位擅毒理的医女。”凌舟说道,“公子?这次运气真好,虽然中了?毒但好在剂量小,那位医女姐姐说公子?身体无大碍,将这汤药喝上三副便能?好了?。”
苏陌听得迷糊,他何时中的毒?中的什么?毒?
他想到了?李长薄喂他吃的那颗药丸。
苏陌压下心?中疑虑,又问?道:“谁送我回来的?”
凌舟舀上一勺送到苏陌唇边,道:“是安阳王。”
“还有其它?人吗?”苏陌问?道。
“太子?殿下也在呢。”凌舟见苏陌脸色不大好,便忙刹住嘴,道,“公子?不舒服吗?”
“无妨。”苏陌想到了?马车上李长薄的行径,有些后怕。
“太后的人在不夜宫守了?一日,就是前几日来砸场子?的那位红衣小公子?,这会还坐在大堂那,说要带太子?回宫。”
九公主?
苏陌正要问?那个僧人阿烈去哪了?,却听门?外?众人齐声跪地唤道:“王爷。”
雨声伴随着檐角的风铎声涌入房间,安阳王裹着一身水汽跨了?进?来。
而?透过门?框,苏陌看到在那暴雨如注的庭院里,李长薄正笔直站在雨中,他浑身湿透了?,右臂流着血,一双腥红的眼透过层层雨幕与众人,直直地望着床上的苏陌。
苏陌不觉心?惊,安阳王已挡住了?他的视线,从凌舟手中接过药碗,说道:“退下。”
“是。”
凌舟暗暗惊叹,没想到这位黄老爷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安阳王,公子?这回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