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交融的地方开始崩裂。
“请再满足我一次……”那人?说着,仿若诀别的爱人?乞求着最后?的温存,“让我在你身?上,留下我的痕迹。”
“就像过去一样。”
“裴寻芳”捧住苏陌的侧脸,用尽所有的痴狂与爱恋,如?撕咬猎物?的兽一般,狠狠咬了下去。
牙齿刺入细嫩的皮肤。
苏陌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忽闻“嘀嗒”一声,悬于半空的那滴水珠,落入了莲叶状的受水壶中。
所有禁锢着苏陌的力量,瞬间消失。
那个咬着苏陌脖颈的人?,那双苏陌掰不开的手,还有那人?留在苏陌耳边的气息,都如?同空气一般,瞬间被抽走了。
卧房瞬间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窗外红日高悬,室内落针可闻。
苏陌泪眼婆娑僵在原处。
现?在没有人?再箍着他了,可苏陌却不敢往后?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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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
方才发?生的一切,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了。
可苏陌颈间的刺痛,还有那渗着血的伤口,都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过去做过的那些梦,是真的。
梦中的裴寻芳是真的。
梦见的那座陌生宫殿,那座古怪院子,以及在梦中发?生过的事,都是真的。
它们存在于另一个世界,曾经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青莲滴漏下的浮尺,往上升了些许。
刻度显示着:午时一刻。
正午刚过,是一天中阳光最耀眼的时刻。
苏陌用衾被将自己蒙头捂进黑暗中。
他需要?见到裴寻芳。
现?在就要?见。
这念头愈发?强烈,苏陌迅速换回?了自己昨晚的旧衣裳,又?在枕边找到了发?带,胡乱束了束发?,便飞奔着往门口跑去,他脚有些软,心脏狂跳着,正要?推门时,两名仆人?从外头将门拉开了。
裴寻芳站在门口。
这阳光太刺目了,瞬间将苏陌拉回?现?实。
苏陌一时竟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妄。
裴寻芳似乎刚刚沐浴过,已换了一套墨色织金蟒袍,发?髻高束,戴着乌纱帽,黑色帽檐下的凤眸冰冷而?凌厉,他换回?了最初相见时那冷酷的模样。
“公?子去哪?”裴寻芳问道。
苏陌望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终究还是未学会束发?,手一放下来,墨发?便如?瀑布般散落了。
裴寻芳见着苏陌眼中点点泪光,微微一怔,向前一步道:“公?子哭了?”
“没有,睡迷了眼。”苏陌想到自己颈后?仍在渗血的咬痕,不自觉又?后?退了一步。
裴寻芳察觉到他的拒绝,没有再靠近。
日影如?笼盖的大伞,在院中那棵红豆树下遮出一片清凉,树枝上隐隐有了蝉鸣。
“来人?,伺候公?子更衣束发?。”裴寻芳说道,转身?便要?离开。
“明日、明日掌印会来吗?”苏陌忽然问道。
裴寻芳微微侧过脸:“公?子可以不回?去吗?”
苏陌攥紧衣袖,没有回?答。
裴寻芳眼中没什么情绪:“既如?此,咱家祝公?子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苏陌这才注意到,他指上空空,他竟然取下了那枚墨玉螭纹韘!
他什么意思!
他是在向苏陌宣告,他不玩了是么?
风吹起苏陌的发?,他从未如?此形单影只过。苏陌说道:“我可以请掌印最后?帮我一个忙吗?”
“公?子请说。”裴寻芳没有回?头。
“请掌印替我安葬好小槛,事后?我会答谢掌印的。”苏陌道。
“小槛是公?子什么人??”裴寻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