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放榜之际,池云亭三个都在府衙附近,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按理来说应该距离不近才对,可是等衙役们话一出,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就从众人后方颤巍巍的被人扶持过来。
他们的到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有文人不禁惊叹道:“面色蜡黄,四肢虚浮无力,你们居然下那么重的手,真是太令人发指了!”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模样不复初来池泉州时的意气风发,说是判若两人也不为过,看到池云亭三个,他们两个下意识垂眸,避开池云亭三个的视线。
有文人注意到这点,不由挡在蒋玉文和刘长泰面前,冲池云亭三个冷笑道:“怎么,你们现在已经成了秀才公,是想以势压人吗?他们是童生没错,可是他们不是一个人!”
对方说的慷慨激昂,引来不少文人附和,“就是,别以为你们成绩好就能抹消掉你们是卑鄙小人的事实,两位贤弟莫怕,把事实大胆的说出来!”
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闻言身体下意识微抖,强支撑着,沉默着去往了大堂。
“草民蒋玉文、刘长泰,拜见学政大人。”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朝学政大人跪下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学生池云亭、余川、沈淳,见过学政大人。”池云亭三人在大堂冲王学政躬身道,这一幕直让跪着的蒋玉文和刘长泰脸皮不由自主的抽搐。
从没有这么一刻,他们两人清晰感受到和池云亭三个之间的鸿沟。
他们只是童生,并没有功名在身,上了大堂得和那些普通百姓一样跪下。
可是池云亭三个不同,他们已经获得秀才功名,在官员面前有免跪权。
原本,他们也是有机会和池云亭三个一样成为秀才公的,要是当初他们再安分一点,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这样想着,蒋玉文和刘长泰满心的悔和痛,还有恨。
“还请……学政大人为我二人做主,严查池云亭三人坑害我二人一事!”蒋玉文和刘长泰身子伏低,朝王学政跪下道。
“把所诉之事原本道来。”王学政看着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后脑勺,满堂肃穆。
府衙大门敞开,站满了围观的群众,其中文人数量占了九成。
“是,我们两人和余川一样,都来自柳江府—上阳县,从去年府试结束,我们彼此就约好一同前来池泉州参与院试,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余川突然就不想再和我们互结,说我们两人火候还不够,还需要再磨练磨练,而池云亭和沈淳也站在余川那边,我们两个实在没有底气拒绝他们,就答应下来……”
“就算他们学问比蒋玉文和刘长泰好,这样做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府衙门口围观的文人们道。
“你们可真会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两个不能参加院试,我们才会找别的考生互结!”听到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倒打一耙,余川忍不住冷笑道,恨不得立马拆穿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真面目。
没想到他们都对簿公堂了,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个还敢胡言乱语。
却不想余川的愤怒反而正中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的下怀,他们反问余川道:“我们两人为什么不能参加院试?”
“因为你们……在客栈安顿下来以后,就去了花楼,一晚上把自己请廪生秀才作保的钱全都挥霍出去,就算你们有心参加院试,也无力参加。”事到如今,余川直接说出当初真.相道。
而这个事实也让府衙外围观的文人们神情为之一滞,他们看向蒋玉文和刘长泰,脑袋上就差浮现出问号?
把赶考的钱就这样花了,确认脑子没问题?
却不想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闻言丝毫不心虚,反而还看着余川满脸不敢置信道:“余川,没想到你做错事在先,居然还想污蔑我们的清白!”
“你说我们请廪生秀才作保的钱全都花完了,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蒋玉文和刘长泰两人蓦然冷笑道,随后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当众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