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人见姚石出面,心里暗骂谁让你人又不高还非站在后头,前头两位仙君生得这么伟岸,你被挡了个严实大家伙谁看得到你啊。
骂完不忘收起大刀,弯腰抱拳道:“铁纪,多有得罪,对不住远道而来的各位。”
众人面面相觑后回了一礼,表示没将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
唯独叶甚好奇地关注在了铁纪刚喊的那句打劫发言:“等等,这话是那样说的吗?难道不该是‘留下买路财’?”
铁纪憨憨挠头,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那是寻常的土匪强盗,不是我们。我们跟着当家的在这里占山为王,初心只是想保护一方百姓,向来劫富济贫,不发黑财,全都用来做慈善事的。”
叶甚乐了,果然是他,是她认识的那个他的行事风格。
这时身旁的卫霁上前主动询问:“你们当家的叫?”
“风满楼。”这次是姚石回答的,语气中满是崇敬之意,“当家的不像我们都是些大老粗,他爹娘可是有文化的,才取得出这么个好名字。”
从姚石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定胜团明面上是山间草寇,实则并非真是什么恶人。
叶甚四人路过观察下来,寨中上百人,不仅对他们周到热情,和自己人也是打成一片,无论是待客还是待友都好得出奇。
置身其中,与其感觉在山野村寨,不如说更像在世外桃源。
他们被安置在了一处独立的屋中,待进门后,那倾盆大雨很快倒了下来。
而室内灯火通明,干净清爽,衣食住行皆已准备齐全,桌上摆着尚冒着热气的野味佳肴,众人一尝,无不称赞美味。
不食人间烟火的太师大人放下筷子,面露惊喜,见叶甚晶亮的眼眸隔着盈盈烛火带着浅浅揶揄看过来,张口无声地问了三个字“怎么样”,阮誉颔首轻笑,亦用口型答复“来对了”。
吃饱喝足后,四人便围坐在了正门前的土炕上,准备讨论这次除祟要怎么个除法。
卫霁纵然心气高了些,却到底是柳浥尘教出的徒弟,不是那种骄傲到目中无人之辈,尉迟鸿在她耳边自顾自絮叨了一路,其中就听他说起改之师妹带的这个朋友,乃是本届星斗赛的文斗第一,才识过人,成绩斐然。
如此想来,他的理论知识必然是四人当中最深厚的,遂将那张诉纸先推了过去:“不如让言辛先谈谈他的看法吧。”
阮誉见左右二人都没什么意见,也就大方接过了。
在场仅有他事先没有看过此次除祟的具体情况,叶甚知会他时,只说去的地方有和范以棠相关的线索,他便欣然应邀,跟了她一道下山出来。
即使没怎么亲眼见过世面,但凭他的道行,浏览一遍心里已大致有了数。
阮誉放下诉纸,食指点了点重复出现的“山石”二字,道:“厉鬼索命,多得是更简单残暴的死法,可这只厉鬼很有意思,他还挺爱干苦力的,非要舍近求远去推山石来砸死想杀的人,费力不说,还容易失了准头。若说一个是巧合,那么四个死者都是这么被砸死的,可见‘被山石砸死’已是这鬼的执念了。”
叶甚登时明了他的意思:“做鬼不像做人,不会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执念,所以这鬼执念的根源基本在于——他本人就是这么死的,抑或是类似这么死的,被砸死嘛,无外乎就是四分五裂死无全尸。”
卫霁:“……这话听得怪别扭的,说得好像你做过鬼似的。”
叶甚干笑两声,她何止做过鬼?她还誓要做个执念修仙的鬼!
“不仅如此,还有。”阮誉转而指向“一次比一次大”那句,继续分析下去,“纵然身为厉鬼,但毕竟鬼无实体,他能一次次推下更大的山石去害人,力气显然比常鬼更大。同理可知,他生前的力气理所应当也比常人更大。”
“综上所述,我认为,这只厉鬼生前应该是成年男子,很可能是刘家村里靠卖力气营生的村民,比如铁匠、石匠、瓦工、搬运工……诸如此类。”
“我们可以明日顺着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