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央家里下聘礼了。
还在前面跟男宾们畅谈的萧恪背后一凉。
总感觉有人在背后骂他。
萧征和苏浅央的进度看得令人着急,张灵这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抱着目的接近张灵的世家公子其实不少,只是张灵对这些目光中充斥着算计与打量的人并不想多言,所以每一个主动接近她的人,和她聊了几句之后总是会不欢而散。
其实身为太尉府的小姐,张灵十分清楚,高门大户之间的婚姻大多数就是利益往来,成亲联结的永远不是夫妻二人,而是这夫妻二人背后所代表的两个庞大家族,这似乎是这京城之中所有男男女女的命运,哪怕是她敬重的长姐,嫁给了成王殿下,和成王殿下相敬如宾,二人之间从来没有吵过闹过,也摆脱不了利益上的纠葛。
他们这些人的婚姻,无非是在利益缠绕中去寻求一个相对来说更加顺眼,能够互相扶持着走下去的人。
如果换作是从前,张灵或许会对这些世家公子动心,不管怎样,这些世家公子能够受到成王府的邀请,跟着家中长辈前来,都不会纨绔子弟,且绝对不可能有中书侍郎那家人之流,只是经历过一场失败的亲事,张灵难免还是会绝对疲倦。
她将苏浅央推给了萧征,自己百无聊赖,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成王府的花林,现下梨花杏花开得正好,白的粉的一大片。
花林里有苏清意叫下人扎的秋千,张灵便坐在了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了起来。
张灵正坐在秋千上出着神,忽然就被一道声音惊醒:“你是哪家的小姐?”
那是一个少年郎,看起来尚未及冠,张灵循着他的声音找去,发现这人竟然躲在了树上,怕是在这里藏了许久了。
张灵抬头望向他:“你又是哪家的?怎的躲在了树上?”
那少年郎翻身坐在了树干上,垂着眼看着树下的张灵,他说:“你真好看。”
……
苏清意和张氏正在算今天从各府女眷那里募集到的银钱有多少,这些客人在成王府待到了用过晚膳之后纷纷告辞,苏清意和张氏不用亲自盯着王府的下人收拾,便回了延鹤院,只是没想到张灵会惊慌失措地闯进来,连她长姐在屋里也没有看见似的,把头给埋进了手里,耳朵发红。
苏清意和张氏都愣住了,张灵这是遇见什么事了?怎么感觉像是害羞了呢?
而且……张灵的头上还有一个花环。
就是这个花环吧,丑得有点特色。
花环是用迎春花的枝条搭的框架,上面插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很难想象张灵可能戴着这样的一个花环一路回了延鹤院。
“灵儿?”张氏唤了唤张灵,“这花环,是谁送给你的?”
张灵猛地一下抬起头来,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她仿佛是现在才想起自己的头上还有一个花环,急匆匆地摘了下来扔到了桌面上:“没、没谁,一个不成熟的人而已。”
这话哄谁呢?鬼都不会信的。
张灵在苏清意和张氏的灼灼目光之下,原本就红的耳朵彻底红透了,脸上也绯色一片。
苏清意看向张氏,眼神揶揄,张氏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脸上也流露出十足的笑意。
“既然灵儿不讨厌,那便多接触接触,要是觉得可行,再同姐姐们说。”苏清意友善地开口帮张灵缓解尴尬。
张灵手指都搅在了一起,明明做女红时灵活得不得了,这会子跟冻上了一样,怎么都捋不直。
“我今日遇见了一个人,是安荣郡主家的幺子。”张灵根本就没有要瞒着的意思,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干脆全部交代了出来。
安荣郡主有三个儿子,长子早已经入朝为官,只不过是个武将,还常年在外驻守,次子对当官没有兴致,跑去了书院当先生,幺子就是张灵遇见的这位了,名字叫做郑余阳。
由于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常年不着家,安荣郡主说什么也不让自己的幺子也去外面闯荡了,非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