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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初意识到有人经过,慌乱地放开怀中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后退三步保持距离。
谢知秋坐在石桌上,抬眸看去。
只见知满满脸受到惊吓之色,圆眸里惊恐地写着“你们孤男寡女的在干啥呢,考虑一下家里还有十五六岁青春年少温柔单纯纯洁无瑕的未婚妹妹有可能在无意间路过啊”。
三人默了片刻。
最后知满嘴边的千言万语,皆化作单手捂胸作恶心状,道:“呕。”
*
一刻钟后。
萧寻初回萧家去了,知满留在谢知秋房间里,捂着被姐姐敲了的额头,愤愤不平:“姐姐,我就说还是我来教你嘛!师父他看你的眼神都透着一股不安好心的感觉,现在他果然有别的心思!这是引狼入室啊!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怎么还打我!”
谢知秋一边单手翻着从萧寻初那里借来的墨家术的书,一边遮掩脸上不明显的尴尬,随手往妹妹嘴里塞了块酥饼。
知满成功被点心堵住了嘴,老实地坐下吃完,一边又好奇地去瞥谢知秋手上的书,略带期待地问:“姐姐,你觉得怎么样,墨家学说是不是还挺有趣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嗯。”
听到知满这个问题, 谢知秋翻书的指尖一停,应了一声。
实际上,她一开始之所以会向萧寻初请教墨家术, 和工作也并非完全没有关系。
谢知秋现在虽为国子监祭酒, 但明面上唯一剩下的工作,就是新政里包括的建设营造工技之人才的义学。
自从谢知秋拒绝赵泽以后, 尽管赵泽没有给她穿小鞋, 还是很大气地在尽可能地维护谢知秋, 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僵化,也是彼此都能感觉到的实情。
帝王之情未必多么可靠,这样下去, 谢知秋的处境会随着赵泽对她的感激之情减弱越来越糟。
但在这个她必须韬光养晦的当下, 谢知秋能做的事情很少,比较保险的,也就只有姑且从义学改革这个其实原本不太受赵泽重视的方向入手了。
谢知秋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 既然要做,那就尽可能做得完美。
她唯有自己尝试过,才能知道这其中的要点是什么, 才不会变成无意义的指手画脚、纸上谈兵。
不过,实际体验过以后,谢知秋倒有了更多全新的体会——
在方国的传统观念中,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而这个“读书”, 其实适用范围很小, 唯有学会四书五经, 能用于考出功名,才能算是读书。
但是四书五经本身并不能当饭吃, 学习这些东西,归根结底是为了成为“人上人”,然后接受他人的供养。
然而全国就这么多人口,哪里用得着这么多去管理别人的“人上人”?
这些知识,虽有可能提高个人素养,却很难成为广泛的谋生手段,对整个社会环境的效益也只看官员的个人良心。
于是,无论勤奋好学的读书人再怎么多,整个社会的生产水平也仍然难以提高。
而墨家学说,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