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控制不住难受的时候就差用头撞墙了,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事,宁可死也不会让自己再被烧伤。
养伤的黎雯看着陈兴怀这难受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
赶紧央求苏蔓青给陈兴怀想想办法。
老军医对这种情况都没有可效的办法,苏蔓青一个不懂医术的人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让孔灵薇与另两个伤势恢复的飞行员给陈兴怀用棉签小心翼翼挠痒结痂。
她自己则给陈兴怀上飞行课转移注意力。
也算是给自己转移注意力。
苏蔓青这一上课,不管是陈兴怀还是孔灵薇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为了不打扰到苏蔓青上课,陈兴怀就连难熬的肌肉再生痒痒也硬憋住了。
几天后,大部分痂自然掉落,陈兴怀立刻成了花猫。
新生长出来的肌肤带着微微的红,比之前的肌肤更嫩,也更敏感,所以陈兴怀变丑了,加上头发才刚刚冒出一点茬子,此时的他非常丑。
丑得被大家善意地开着玩笑。
但陈兴怀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是照着镜子傻笑。
丑不可怕,因为只是暂时的,等痂全部掉了,肌肤再长长就能恢复曾经的样子,摸着一块白、一块微红的脸,开心的陈兴怀都想在床上打几个滚。
没有毁容就是最大的收获。
“你小子小心点,痂要自然脱落才算长好,你小子要是被强行蹭掉,那真就留疤了,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老军医一边给陈兴怀上药一边打趣对方。
“军医,让陈兴怀蹭,多蹭点,真留疤看他以后怎么找媳妇。”
“这小子之前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还偷偷挠过脸上的痂,还以为我没看见,啧啧,脸上要是真留下了把哼,以后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听到军医打趣陈兴怀,其他人也赶紧数落陈兴怀。
陈兴怀赶紧向大家道歉,“各位同志,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偷偷挠了。”真怪不到他,太痒了,那种钻心的痒比什么酷刑都难受。
苏蔓青看着年轻人打打闹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但眼里是淡淡的忧愁。
大家都知道苏蔓青担忧的是什么,但谁也找不到话语安慰,先别说大毛那三个孩子,就是邓兴邦那几个活泼的小子,他们又有谁能不在乎。
瞬间,陈兴怀的房间里安静下来。
其实大家都担心大毛他们,因为谁都知道丛林里的形势有多严峻。
“教导员,我们外面难道就没有人了吗?我们就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贯冷清的孔灵薇忍不住第一个问了出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一出口,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蔓青的脸上。
就连军医也放慢了给陈兴怀上药的速度,他也在集中注意力等待苏蔓青说话。
看出大家眼里的关心,苏蔓青不可能把萧旌旗与丛林罗哈斯的交易拿到明面上说,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天南地北,就算有人,也鞭长莫及。”
更何况这还是在国外。
“教导员,我们能让记者把他们的阴谋公布与众吗?”陈兴怀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苏蔓青看着大家问了一句,“证据呢?”
要有证据她跟萧旌旗何至于眼睁睁送孩子们进丛林,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才这么束手束脚,她只希望萧旌旗给出罗哈斯的利益够多,多到对方心甘情愿用心帮忙。
面对苏蔓青这一问,大家的心情更沉重。
大家都在心里祈祷大毛那几个孩子足够优秀,优秀到能漂亮地赢得这场比赛。
被大家记挂的大毛他们此时正站在一片沼泽前停步不前。
此时的他们早就改变了模样。
全身上下都抹着拌了草药的厚厚黑泥,不臭,还挺舒服,既能抵御空中过于猛烈的阳光,也能防止蚊虫,丛林里可真是蚊虫的天下,不仅虫子毒性大,就连蚊子也又黑又大。
咬一口能抓到出血都不解痒的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