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高。”
新鲜的,现宰现扒皮的羊肉就摆在院子里,上面还盖着雪白的纱布,客人点一盘,厨师切一盘,在将来,饭店都是机器切肉,陈思雨还是头一回见识这个年代的厨师,一把菜刀,能把鲜肉切出薄如蝉翼的绝活儿。
半大男孩可真是嘴巴欠,陈思雨的舞蹈才刚刚有雏形,还得好好修改几次才能上台。
但陈思雨觉得梅霜年龄不大,她的高音又唱的确实好,现在想回去,正好是个机会。
其实一块腐乳可以调很多碗蘸料出来的,陈思雨接过腐乳,转给了梅霜:“阿姨,你先调吧,调完我再调,这块腐乳,至少能调十个料碗呢。”
冷峻看了眼陈思雨,说:“不是公事。他找我,是想让思雨劝劝他们家少东,不要再闹革命了,赶紧去参军,当兵。”
因为毛素美和毛素美是亲姐妹,按血缘来说,陈思雨就是,冷兵那位前女友的,妹妹的女儿。
冻,本来她也脸皮厚,不害臊,就把手揣过去了:“呜呜,快帮我暖一暖手,好冷。”
抬起头,他望着她,一双秀标的眸子里,盛着满满的心疼。
莫名的,她总觉得冷峻蠢萌蠢萌的,就总忍不住恶作剧,喜欢逗逗他。
切好一盘,厨师还得表演个立盘不倒。
将错就错,她嘤的一声:“好久不见,人家想你了嘛。”
“可我只有一块。”冷峻说着,特意把罐头瓶重重放到了陈思雨面前。
但前妻能懂他于毛素英的,那种高山明月,无法弥补的遗憾式的,战友情。
显然,他已经听说毛素美是烈士一事了。
感激之情无言以述,他再说:“梅霜同志,谢谢你。”
梅霜一笑:“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看孩子们都不吃饭,她挑起一筷子放到了轩昂碗里,说:“快吃呀,我吃肉很快的,等我动筷子,你们可就抢不到肉了。”
陈思雨愣了一下,心说如果告诉他,自己只是去上厕所,偶然遇上的,他会不会被打击到。
她自己都不满意,那能现在就拿出来,在一个副团长,一个老艺术家面前现丑。
但此刻,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唇角带着一抹笑,看得出来,她已经完全释怀了。
就要肉麻,看他怎么办。
冷梅说:“妈,我知道灵感很重要,咱们也不该逼着思雨,但是您没看报纸吗?海岛文工团的那个女孩子非常厉害,咱得让思雨提前有所准备呀。”
冷兵和前妻之间没什么话说,冷梅似乎也不太会调停父母间的关系,所以随着冷兵来,一桌人短暂的沉默了。正好陈思雨想上厕所,就从餐厅出来,找着去上厕所了。
她怎么觉得,冷峻似乎遗传了他妈的恋爱脑啊。
冷峻长吁了口气,才又说:“想我的时候你也会兴奋,难过,失眠吧。”又说:“别那样,经常熬夜,失眠,对身体不好的。”
该撒娇时要撒娇,但该不让男朋友难堪时,还是不能让他太难堪的,所以在进门之前,陈思雨不着痕迹的,把手抽走了。
而梅霜,但凡听到谁提起这个名字,要不是心梗,就是耳鸣,她也不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经常是但凡提起来,就会心慌气短,面色煞白,呼吸困难,甚至有几回还晕过去。
大冬天的,井水刺骨的冷,刚洗完,再给风一吹,她两只手转眼间就冻僵了。
肉涮进锅里,不过一浮一滚,就可以吃了。
生在同一片大地上,作为同样向往革命的年轻人,冷兵,梅霜,毛素英,毛素美,胡茵,还有陈家祥,他们之间,或多或少都曾有过交集,彼此之间也都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正好这时,她看到马路上,冷峻从公交车上下来,在往东来顺走。
她不禁有点担心,幸好她只是个普通女孩,万一是个敌特呢,如他这般蠢萌,岂不早被策反了?
陈思雨忍无可忍,终于还是说:“冷叔,如果当初梅阿姨死在战争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