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想,但小姑娘家人这个恩情,他必须得要。
就是这么无赖。
“……有意思吧,明明身份权势不缺,偏偏玩这套,拓展出来的人脉都嫌他恶心,偏又不能不认,”姜玉成慢条斯理的摇扇子,“这两兄弟都是亲爹一手带大的,怕不得得真传。”
苏懋:……
这样的人家也能竞选驸马?宫里怎么想的?
“诶诶他们要走了,快,快,咱们跟上!”
姜玉成兴奋的拉着苏懋就走。
苏墨跟着走了几步,才怀疑的看了看自己的脚,为什么要跟踪人家,为什么要偷偷的?他们又没做什么坏事!
可惜接下来也没什么热闹看,这两兄弟一言不合,分道扬镳了,也不知决没决定好,最后给五公主送的礼物到底是哪种料子。
“哎呀可惜啊,”姜玉成摇扇子,“就差一点,就能看到兄弟俩掐架了!”
苏懋终于能直起腰,并不觉得可惜:“五公主要选驸马,应该人很多?”
“那当然,公主要出嫁,必然得有排场嘛,一会儿你就打眼看,寿宴上来来往往的公子们,但凡打扮的俊俏一点,收拾的整洁雅致的,都是冲这个来的,你看那边不也有一个——”
姜玉成说着说着,突然又把苏懋拽下来:“我去——苏小懋你看看他,那男人是不是在跟一个寡妇纠缠!”
苏懋:……
到底是皇贵妃千秋寿宴,场子的确热闹的多,随便一走,就是风水宝地,能撞到形形色色的人。
小郡王指着的男人跟刚刚两个不同,年纪大约二十二三岁,正当年华,剑眉星目,身材颀长,一身竹青色长衫,更添俊雅气质,往人前一站就已足够亮眼。
他正在跟一个女人说话,女人很年轻,柳叶眉,梨花面,腰肢纤细,看起来也就二十岁上下,很漂亮。
小郡王为什么说她是小寡妇呢,因她梳着妇人头,身上衣服非常素净。
今日章皇贵妃摆寿席,是件喜事,过来恭贺的贵圈妇人不会少,但大家顶多会问问宫中主子穿的什么颜色,自己避开就行了,定然不会打扮的过于素净,连钗环都少,这不是找霉头触么?
因此出现这种打扮,定然是有不可抗之力,比如死了丈夫,孀居之人,照规矩是不能穿太鲜亮的,有时连别人的成亲之喜,都不能列席的。
不过这寡妇既然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有特殊原因。
“他们俩别是有事吧……”
姜玉成两眼放光:“你不知道,这男人也是五公主驸马候选之一,荆国公家的二公子,叫檀盛,和刚刚那对兄弟不一样,荆国公家风非常正,这檀盛是这一代的佼佼者,才华极胜,年纪轻轻就颇有建树,但他生下来时因胎里弱,经常生病,太医说京城气候不适应他养病,几岁时就送到了南边老宅养着,前几年才回来……”
“可和他说话的这妇人是谁?看样子像是他拦住了别人……宫里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这小寡妇绝不是哪位主子娘娘的亲眷,可非宫中亲眷,怎么来得了皇贵妃的寿宴?”
小郡王有些茫然,感觉眼前这一幕很难理解。
苏懋却道:“这是位绣娘。”
“嗯?”姜玉成眨眨眼,“怎么说?”
苏懋:“你看她的眼睛,黑亮专注,看人看物时都极认真,像是习惯,再看她手指,右手食指指腹似有茧,左手指腹却似涂了药,涂了药却没包扎,明显伤口很小,不会流血,瞧那涂药范围,似乎极熟稔,克制的恰到好处,什么样的伤会有这样特点?还有她的裙子……”
姜玉成:“裙子怎么了?”
“裙子才是重点,”苏懋拉着他,微微侧斜,顺着阳光,“她衣服颜色素淡,却并非朴素单色,暗绣有花纹,阳光下如水银流动,光耀微闪。”
姜玉成顺着阳光看过去:“还真是!”
这样的裙子绣活,走动起来定然更加引人眼球,如果换种颜色,比如金色,岂不是把热烈阳光都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