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2 / 3)

,正好落在她眼前。

她尴尬地停止了动作。

那人却合眼浅眠,似乎一点都没受这件事影响。

她却再不好意思靠近了,只能转个身,把那小册子塞进自己枕头下。

有些事自己一个人做,和别人知道自己做,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她捧着自己微烫的脸,逐渐忘记是和另一个人躺在一起,也闭上眼逐渐睡去。

她自然不会知道,待她熟睡后,这人才转过身,不解地望着她。

红烛长明,那双似墨般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烛火映照下,更显得明亮。

孩童般干净的眼睛,却又因太过干净,反倒让人看不清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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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崔清若早早醒了来。

天尚黑,只听得见几声鸡鸣。

因为知道婚后要早起请安,故而,这几日她已经习惯早起。

只有万无一失的准备,才有不好不坏的结果。

她微微挪动身体,感觉枕边人似乎有所反应。

垂眸看去,这人似乎又正睡得香甜。

她怕吵着这人,于是乖乖睡好,只仔细打量她的夫君。

对于她为何会看上谢庭熙此人,落在别人眼里都不会理解。

她想起曾经初见这人。

隔着桃树枝桠,他被一世家子郑远为难。

那人说得难听,只一个劲儿,说他考了好些年,还是个秀才。

却又自诩才华,不愿接受家中福荫,谋个一官半职,实在是假清高。

他只浅笑回答:“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郑兄,难不成你到如今,都未曾理解圣人之话?”

那人大抵说不过他,于是换了个角度,嘲讽道:“你一个娼.妓之子,又何谈‘君子之泽’?说来不是惹人笑话?”

谢庭熙身世尴尬,他的母亲是风尘女子。

有人说是舞姬乐伎,亦有人说他的母亲是花魁,各种说法的都有。

这话别说谢庭熙,连崔清若听着都不舒服。

人若有得选,谁又不想自己有个清白出身,堂堂正正地活着。

谢庭熙只是浅笑道:“郑公子今日可是喝了酒?”

不若怎么会说这样的胡话。

他话没说尽,意思却是很清楚了。

旁边听见的人,果然笑出了声,听得郑公子脸一下子黑了。

那人不依不饶道:“你这样肮脏血脉的人,就不应该活着。”

这下谢庭熙反而不说话了,他垂眸深思道:“我记得当年郑家是靠着谢家,才起了家。如今说起这话……或许是我记错了。”

他这话一下子打在郑远脸上,乃至整个荥阳郑氏脸上。

脸上风轻云淡,说得话却是如此直戳人心。

郑家拼命摆脱曾经背靠谢家的经历,却因此越在世家里受嘲讽。

毕竟,他们起家后,火速投诚王、崔二家,站在谢家对立面。

世家龌龊,不代表这样忘恩负义的行为,他们能容得下。

郑远敢嘲讽谢庭熙,但却不敢拿陈郡谢氏开玩笑。

谢家就算如今落了下风,都不是除王崔以外世家,能够轻践了去的。

崔清若就这样,对这个进退有礼,温润聪明……还长得好看的人,有了几分心思。

后来,郑远这个表兄,不幸坠马而死。

谢庭熙在葬礼并未计较往日恩怨,认真恭谨地为他上香祈福。

这个人是算得上人品贵重的。

“夫人,该起了。”

面前的人忽然睁开眼,温声喊她。

她凝视他的样子,正巧落入他如结晨雾般,刚睡醒懵懂纯真的双眸。

他们不是只是同床共枕一夜吗?

他怎么忽地这般亲近她。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她听见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公子、少夫人该起床去向大人、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