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能再耐心一点,今辞能再早些认清自己的感情,今日便是不是不用折腾这一遭了。
可惜没有如果,顾洛摇了摇头,从纷乱的思绪里清醒过来。被如此珍视的东西都被无意间遗落在了这里,看来小辞是真的出事了。他得加快速度了,小辞还在等着他。
另一头,玄信则有些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不知为何,他总有种说出真相就会有什么倒霉事儿发生的不祥预感。如果今辞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一定会觉得这可能就是属于二货的天然直觉吧。
“这玉佩,是我们家族的家主信物。”玄信边说边观察着今辞的脸色。
“你们家族的信物?”兔妖蹙眉望向他。
“嗯。我前面不是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和我穿的一样的人嘛,那是我二叔。这玉佩从小就配在我二叔身上,只是被他不小心弄丢了。”
兔妖的神情有些空白,二叔、捉妖师、玉佩、弄丢,这些词不断地在他眼前闪过,直把他的大脑冲地嗡嗡作响。
“你二叔是什么时候弄丢这玉佩的。”今辞嗓音干涩地出声。
玄信想了一下,“是我二叔年少时弄丢的,算算时间,应该也有九年左右了吧。”
话音刚落,他便听见今辞轻笑出声。玄信抬头一看,发现这哪是笑啊。任谁看到今辞现在的神情,都会觉得那是一种悲哀到极致的凄然,这种极端情绪的感染力甚至让一旁的玄信都没忍住打了个冷战。
“九年左右呵。”
“所以我一开始,便错了?”
“错的不是你,错的是欺骗你的人。”玄信见他这样痛苦,也颇为不忍心,没忍住地插了一句嘴。
今辞却仿佛没听到他开口,依旧目视着前方,有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一见我,便想杀了我”
玄信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看今辞的反应,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绝不只是被骗婚了那么简单。
他不知道的是,对于兔妖来说,这恍若一场幻梦的破灭。那是在顾洛到来之前,他记忆里唯一的温暖。而现在他却发现,曾经那个细细为他处理脚伤,让他在无数次回忆中感到温暖的人,却也是那个一照面便冷酷无情地想杀他的。
兔妖转而又想到在这短短几个月中,给了他一个家的人,“原来一直都是他。”
他的唇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真是阴差阳错,但或许,捉妖师本就不该与我一道。我们分开,也算是注定的命运吧。现在他恢复了记忆,对我应该是恨大于爱了吧。”
他忽地就感到一种释然。他本就因为顾洛恢复记忆一事身心俱疲,又一夜未睡,天亮后立刻上了山,还与玄信玩了一会追逃游戏。可以说,他全靠一口气撑到了现在。
而今他又从玄信口中知道了颠覆他过去记忆、让他心神受创的真相,强撑着他的那口气就突然有种要散去的趋势。
“好累,我不想再坚持下去了。当初为什么要送我出族地,为什么要让我融入人类。我宁愿永远也没有遇见过他,不曾经历过春日的温暖,也不会觉得这严冬会有那么难熬。”兔妖的眼角落下一颗透明的水珠,身体也像失了力一样向后倒去。
“喂!你”玄信赶忙上前扶住他,却见倒在自己臂弯里的人突然生出了两只雪白柔软的耳朵,吓得他差点松手。
幸好心地善良的他还记得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柔弱孕夫,自己貌似还是造成他现在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之一,于是才硬生生地没撒手。
不过他确实饱受惊吓,毕竟他只是一个在口耳相传的故事中听闻过妖的人,忽然有一天见到了活生生的妖。
玄信把今辞平放到柔软的草地上。他想了想,先从他那便宜二叔的箱笼里取出一条细细的金链,在今辞细白的手腕上松松地系了一圈。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玄信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妖看起来没有敌意,又柔弱得不行,但是毕竟人妖立场对立,他还是得有备无患才好。
他那二叔虽然颇为不合群,但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