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长得再俊俏也不行。
人比人气死人。
若说好看,还是得那种笑得含蓄内敛,文文静静,腮边抿出一个小酒窝的类型,最好明明是只狐狸,还要装得温文尔雅……罗月止回回神,手指无意识间摩挲酒盏。
他片刻后复开口:“你若对那黄娘子有意,干脆就娶了她了事。何必吊着人家玩,反倒害了无干系的人。”
“真是冤枉,谁说我对她有意。若真说有意……”郑迟风压低声音笑道,“我更愿意娶你方才所说那位蒲家娘子。”
此语似乎超出罗月止预料,他沉默半晌,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圈,很快就下了结论。
“你不太配。”
郑迟风也不辩解,轻描淡写发问:“听罗小掌柜的意思,这是来替蒲娘子抱打不平的,你同她很熟悉?”
罗月止自然不会被问倒:“蒲娘子乃是陶国夫人的亲侄女,我来替谁说这些话,你难道想不明白?”
郑迟风慢慢收回浮浪的笑容,脸色终于正经起来:“难道是延国公……”
罗月止终于领会到“上头有人”的好处,不置可否,独自饮下一杯酒。
郑迟风自认为猜得不错,终于说出句替自己解释的话来:“这事我说了可不算。亲近黄家妹妹,实则是我母亲的意思。”
罗月止却不信:“她一个商家的女儿,还是你家妾室小娘的侄女,郑家大娘子会叫你去亲近?”
“你是真不知道?”郑迟风看他半晌,“亏你是个做生意的人呢。”
郑迟风似是被延国公的名头唬住了,说话老实了许多:“黄家可不是寻常商贾。”
“黄家如今主事的黄遂愿,黄老员外,早年间乃是八大王最中意的家仆,之后出来经商,也是旧主一手扶持出来的,里里外外替八大王做了不少的事。都不只是员外乡绅……他一伸手能摸到的官宦人家,甚至比寻常那些士大夫还要多。”
罗月止愣了愣,他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天真,没问出“宗室结交商贾难道不是易遭非议”之类的蠢话。
“当然,我父亲自认清流,定是不愿意结这样的姻亲。但我家还有位能言善辩的黄小娘,将我母亲都哄得松了口,好似有意同他们黄家更亲近,专门吩咐我不许怠慢。”
“你若说黄家那位五娘子行事霸道了些,那也是因为她祖父的荫蔽,甚至于八大王的荫蔽……我可没那么大能力。”
罗月止原本是想替蒲梦菱讨个说法,却没想到听了这么个故事回来。
待入睡前,他又问了问赵宗楠:“你那八祖父是个怎样的人?”
赵宗楠支起身子:“我八祖父……你说荆王爷?怎么突然问起他?”
罗月止隐下了蒲梦菱的事,只说偶然听到了黄家之名,听说他们背后有八大王撑腰,叫很多官宦人家都礼遇有加,还愿意同他们成姻亲。
在商比官贱的年代,实在是个怪事情。
“是有这么回事。”赵宗楠轻轻理他的头发,“黄遂愿跟了八祖父多年,功劳深厚,说两人有过命的交情都不为过。后来他买房置地成了京城主户,又下海经商,漕运、置屋等行当都有涉猎,背后多的是八祖父支持。
如今元字辈的宗亲长辈,仍健在的就独剩八祖父一人了,地位在这儿摆着。市井商行里的事情,他想做什么,想扶持谁,官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要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赵宗楠沉吟片刻后轻声笑道,“是个疯疯癫癫的怪老头。”
“你若想见,日后我找个机会带你见他。”赵宗楠观察他的表情,突然开口说道,“你若想有那样的依靠,总有一天我也能……”
“这就省省吧。”罗月止并不留心,只笑着推推他,“我可没什么乌泱乌泱的子嗣拿去结姻亲。”
……
罗月止怕蒲梦菱最近心情不好,便特地将一个筹措了很久的活动提前透底,把厚厚的策划书交到蒲梦菱手中。
蒲梦菱念出策划书上的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