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唯有坤宁宫廊檐亮着灯盏,预示着圣驾落脚,皇恩宠幸。这深宫里,无人不是艳羡皇后,老人被遗忘,新人入圣眼,来来走走,最不会失宠的人就是皇后。
翌日皇后寅时醒来,起身服侍过皇上更衣盥洗,恭送出宫,回寝殿时腿脚再支撑不住软了下来。
溪柳见娘娘神色便知娘娘虽是累,现在心情定是极好的,吩咐人多备了些桂花粥,过会呈上来。
“奴婢给娘娘捏捏腿吧,去去酸。”溪柳憋着笑跪到腿边,轻柔地捏起来。
皇后半撑住身子嗔她,“再多嘴就去外面扫一个月庭院。”
知娘娘并非本意,是吓唬她,溪柳露出笑,“皇上惯是信任娘娘的,别的主子都比不过娘娘。”
皇后听了这话笑意敛了,“这回便罢了,以后不许再说。”
溪柳也察觉方才的错处,请罪过后不敢再语。
皇后却想起来昨夜临睡前皇上忽然跟她问起惠修容的事,事情牵扯得远,顺藤摸瓜让她查出了些事,只是事关淑妃,有太后和淮远侯相护,又曾是皇上放到心坎里的宠妃,皇上当真会舍得?她回了句愚钝,尚未查明,皇上也并未多问。
时候未到,现在急于将这些事放到面上只会给淑妃不痛不痒的惩罚,她要的是她再无回天之力,彻底跌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