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玉眸子动了下,“这回没记差?”
“你到底要问什么?既然你说要一力承担,为何要拖我下水?”那宫婢不耐烦道。
那婢子是个蠢的,明眼人却都察觉了异常。
宫中不会有大量依兰香存在,且不说这宫婢是从何处寻得的,即便寻了过来依兰香捻成药沫本就不易,加之储存困难,夏日炎热,不过两日便失了药性。既如此困难,如何能在短短一日之内便找到了依兰香药沫,还带给了伶玉?后宫存放依兰香本是大忌,即便能寻到,怕是门路也甚少,只要查出这人就不难了。
早些时日寻找还有几分可信,但这两日除非她是早预料到伶玉会要依兰香。这话问得实巧妙,只给了两个选择,人在惊惶之下会下意识忘了反应,选择其一。众人面色微变,看向地上跪着的女子眼中具是露出怪异之感。这样聪慧的人,若留在后宫当真是多了一个劲敌。
伶玉眼神缓缓转向穗音,“修容主子是因何要去乾坤宫看我,又是谁提出来的?”
霎时,穗音反应过来,脑中仔细回想了番,倏然抬头指着对面的宫婢,“雨禾,主子去乾坤宫时是她提醒你的腿上已好了许多。”
“冤枉啊,奴婢冤枉!”雨禾哭着跪下来,“皇上明察,娘娘明察,奴婢只是担心伶玉,才提了这句,奴婢是无辜的啊!”
“奴婢也冤枉啊,是伶玉陷害奴婢,求皇上,娘娘饶命!”
殿内,两婢子跪着身,头砰砰磕到地上,鲜血顺着眉骨流下来,染了满面。围看的嫔妃面面相觑,谁能料想原本嫌疑最大的伶玉,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洗清了呢?
李玄翊脸色愈沉,眼光凉如寒刀,“压到慎刑司,严刑审问!”
很快有太监弓着腰进来把两个奴婢拖了出去,独留伶玉跪在中央,她敛下眼,缓缓松了口气。
栽赃给她的人手法并不高明,漏洞百出,无非是赌一把皇上信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