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你这混账竟然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大逆不道?心悦于师尊的师兄才大逆不道罢?”盛临泽压低了嗓音,“师兄,我还想说一事,你且凑近些。”
师兄不知自己这小师弟还会说出甚么话来,依言凑近了些。
盛临泽一字一顿地道:“师兄心悦于师尊而不得,师尊心悦于折云仙尊而不得,为何师兄要帮师尊达成所愿?师兄为何不考虑考虑自己?师尊倘使得到了折云仙尊,日日与折云仙尊颠.鸾.倒.凤,师兄受得住么?师尊若是喜新厌旧,师兄兴许尚有机会。但师尊心悦折云仙尊数百年了罢?怕是情根深种。一旦师尊得到了折云仙尊,师兄这一生便无望了。”
师兄面如土色:“我身为师尊的首徒,自当事事遵从师尊,岂可做大逆不道之事?”
“师兄当真不想对师尊做大逆不道之事?”盛临泽笑了笑,“师兄不想便算了,师兄便等着师尊迎娶折云仙尊过门罢。到时候,师兄便得唤折云仙尊一声‘师娘’了。”
“我……”师兄磨了磨牙,“我……”
“我知道,我知道师兄不想唤折云仙尊‘师娘’,何不如……”盛临泽怂恿道,“何不如由我来唤师兄‘师娘’。”
这个建议甚是勾人,师兄动摇得厉害:“你不过是想让我放你走罢了,才不是为我着想。”
盛临泽坦诚地道:“我不想死,师兄想当师娘,我与师兄一拍即合,有何不好?”
“我是师尊的首徒,理当……”
未待师兄说罢,他便插话道:“理当日日看着师尊与师娘你侬我侬。师尊也许还要派师兄服侍师娘呢。师兄当真愿意?”
“我……”师兄咬了咬牙,“你有何计划?”
“简单得很哪,你在我的血肉中下毒便是了,我记得师兄出身杏林,精通歧黄之术,师尊提出要将我炼成药人,师兄出了不少力罢?”盛临泽当时被所谓的救命之恩蒙蔽了心神,而今细细一想,这临天宫没一个好人。
见师兄不应声,他继续撺掇道:“我失了双臂,这世间又没有甚么能让我长出双臂的法子,我纵使想反水,亦不可能坏了师兄的好事,师兄将我当成棋子凑合着用上一用便是了,不必顾忌太多。”
师兄并未再说话,径直出去了。
次日,师兄又来了,对盛临泽道:“师尊又在看那幅画像了,那折云仙尊究竟对师尊使了甚么手段,将师尊迷得团团转?”
大抵是因为折云仙尊与师尊截然不同罢。
折云仙尊道心坚定,普渡众生。
将折云仙尊这般不染烟火之人拉入红尘,必定很有成就感。
甚至师尊想的是将折云仙尊调.教得如同小倌儿一般无二,死死地踩入泥沼。
他口中却道:“我不清楚,师尊心思深沉,岂容我揣测?”
师兄自言自语地道:“我有何处不及师折云?”
“师兄无处不及师折云,只是素日里师兄太过乖顺,导致师尊忽略了师兄而已。”盛临泽细细端详着师兄的神色,接着道,“我与师兄不是都见过那师折云么?不过尔尔,生得冰霜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临泽说的是。”师兄再次从小师弟心口割了一块肉,这回难得耐心地为小师弟上了药。
盛临泽笃定师兄接受他的计划了。
果不其然,一月后,在他奄奄一息之际,师兄状若疯癫地道:“临泽,临泽,师尊是我的了。”
他虚弱地道:“恭喜师兄,贺喜师兄,师兄何时与师尊完婚?”
“对,对,对,完婚,完婚,免得夜长梦多,我要早日与师尊完婚。”师兄踏着疯狂的笑声出去了。
而盛临泽被师兄留在了这暗室当中。
良久,师兄才想起他,命人将他搬到了床榻上。
他业已被磋磨得麻木了,久违的床榻教他舒服得喟叹了一声。
他想他快死了,因为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吐息了。
片晌,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