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了竹片来,咬着竹片,挖了个坑,将其掩埋了。
竹片粗糙,仅仅埋了一具尸体,他的口腔内壁上已布满伤口,淌出了鲜血来,他的牙龈亦不能幸免。
“入土为安,瞑目罢。”
他又掩埋了几具他认为罪不至死的尸体,至于其他的尸体,他没有对他们吐口水已是好的了。
接着,他去了庖厨,用牙齿咬着瓢,从水缸中舀了一瓢水用于漱口。
漱了好几回口,吐出来的水终是干净了些。
他尚未做好将来的打算,因为身心疲惫,干脆回房睡下了。
他发了一个梦,梦中有爹爹,有娘亲,他仍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孩子。
然而,梦醒后,他没能留下爹爹,亦没能留下娘亲,只能形影相吊。
发了一会儿怔后,他下得床榻地去了师尊的书房,这书房中藏着不少秘籍,可能……可能会提及如何才能重新长出双手。
师兄已明确说过没有这门功法了,但他不愿,不想,不肯,也不能死心。
书房最显眼的位置挂着师折云的画像,画像已微微发黄了,意外地显得师折云的眉眼柔和了些。
书房被翻过了,那些名门正派中亦有借着惩恶扬善的名头,做宵小的伪君子。
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点冷笑,其后细细地找了起来。
失去了双手委实不方便,他找了半晌一无所获,遂坐在师尊的太师椅上休息。
太师椅尚未坐热,他突然想到自己曾偶尔见过师尊探手在太师椅下摸索,遂蹲下.身去,钻到太师椅底下,用额头撞了撞。
下一息,一本秘籍刷地掉了出来。
他叼起秘籍,屏息凝神地用牙齿翻开了扉页。
师尊珍之重之地收藏着这秘籍,足见这秘籍不同凡响。
翻了好几页后,他猝然看到了一行字,当即笑了。
有了,有长出双手的法子了!
要长出双手便得找到师尊,师尊与师兄到底躲到何处去了?
以防被师尊觉察,他并未将秘籍拿走,而是将秘籍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直至每一个字都烂熟于心。
然后,他费了一番功夫将秘籍放回原处。
再然后,他马不停蹄地找师尊去了。
他找遍了临天宫方圆十里,都未能找到师尊。
大海捞针谈何容易,不如守株待兔罢?
于是,他回了临天宫。
已有些避难的临天宫弟子回来了,可惜其中没有师尊。
十二日后,师兄带着师尊来自投罗网了。
师兄与师尊明显才养好伤,气色都不太好。
他见得他们,恭敬地唤道:“师尊,师娘。”
师尊露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神情,而师兄则是欣然道:“临泽,见你安然无恙,师娘甚是欢喜。”
“我见师尊与师娘并无大碍亦甚是欢喜。”盛临泽又问道,“师尊与师娘这些日子去何处了?”
师兄不答,而是咬牙切齿地道:“我好心好意地请所谓的名门正派观礼,那些人面兽心的畜生居然意图不轨,幸而我事先在饭菜中做了手脚。”
师兄口中的做了手脚必定是下了毒。
有师折云在,师兄下的毒必然不重,否则早被师折云发现了。
盛临泽收起思绪,吹捧道:“师娘太有先见之明了,师弟佩服。”
“遗憾的是即使如此,我们临天宫的折损亦远大于那些名门正派。”师兄垂下双目,望着师尊,发誓地道,“娘子放心,为夫定会重振临天宫。”
由此言可见,师兄与师尊已共度洞房花烛夜了,且由师兄在上。
“师娘若不嫌弃,我愿助师娘一臂之力。”言罢,盛临泽苦笑道,“说甚么一臂之力,我连一臂都没有。”
师兄安慰道:“师娘需要临泽,临泽切勿自卑。”
盛临泽吸了吸鼻子:“多谢师娘。”
当夜,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