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是真的有,死了也不过一条贱命,都脏不了她的鞋。
亦有被带到宫中宁死不屈的郎君侠士,然而经常是崔静姝不过用一点小小手段,这些人便很快拜倒在她的凤袍之下,从此时刻等待她的宠幸,所以崔静姝并不怕薛寄云不答应,只是被这样突然拒绝却是令她有些不满。
她嫣然含笑,眸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小薛啊小薛,孤可是给过你机会了。”崔太后仿若真诚地说道,“可惜你不珍惜。”
薛寄云眸中沁泪,颤声道:“娘娘,我是陛下的人,心中自然只有陛下一人,您,您不可……”
毕竟他入宫便是要给萧令璋冲喜的,日后走了明路,自然是萧令璋的皇妃,若是被迫跟崔太后暗通曲款,恐怕未来都只是不可见人的男宠,与那后宫之主天差地别。
薛寄云纵是再糊涂,也算得来这笔账,况且他不知为何,打心底有些不喜崔太后,便是日后勉强忍耐同她燕好,恐怕也会因侍奉不周,随时会被崔太后罚罪。
他心中几番盘算,哪怕顶着崔太后的怒火,也要打消她的念头才是。
崔太后微微一哂,不愿听他推三阻四,只沉声道:“你倒是个伶俐人儿,知道紧着璋儿,偏偏又是个蠢笨的。”
又伶俐又蠢笨,充满了矛盾,放在薛寄云身上却是恰如其分。
薛寄云倒是被她的话说得有些不知所措。
“抬起头来。”崔太后命令道。
薛寄云忙坐起身子,抬起了头。
这张脸无论何时望去都只觉花容婉娈,实乃不可多得的翩翩美少年,崔静姝眸光深沉,心中微愣,竟生出些“卿本佳人”的惋惜,但她并未表现出来,还是那样的不动声色,游刃有余。
纤纤玉手慢悠悠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碧玉斛来,拔出玉塞,清冽甘浓的酒香扑面而来,崔静姝静静地欣赏了薛寄云片刻,而后不带一丝犹豫,干脆利落地将碧玉斛倾斜。
那澄澈透明的冰凉液体自斛中倒出,兜头浇到了薛寄云的脸上。
“不……”
薛寄云只挣扎着幽咽了一声,便被那浓烈的琼浆激得说不出话来,酒水不断流入合不拢的嘴里,被迫吞咽进了喉中,不一会儿他浑身都仿佛涂了胭脂一般红娇明艳。
月牙白的罗衣领口也湿透了,烈酒顺着脖子滑入了胸前,带出了一道明润白腻的光来。
里头的酒倒完后,崔太后将那碧玉斛随性自二楼扔下去,直直掉在戏台前面的空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碎玉四处飞溅,有几片扎进了靠得最近的舞姬手上,鲜血汩汩流出,跪着的舞姬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既然小薛不愿做孤的云郎,便脱了这身衣裳。”
话音未落,几件眼熟的衣裙丢到薛寄云面前,正是他过来时穿的石榴红的襦裙。
“好好做你的芸娘吧。”崔静姝轻讽,“几时想通了,几时做回真正的郎君。”
薛寄云此时已是双颊生晕,满脸酡红,眸光潋滟迷蒙,似一泓春水,他晃悠悠地坐起身,拉长了声调,半晌反应不过来似的慢吞吞道:“娘娘,我,我要在哪里换衣裳?在这里吗?”
他浑身都被酒气熏染,却并不难闻,说话时翘起舌头,有些含混不清,便带着不易察觉的轻娇。
崔太后一愣,不妨他说出如此直白的话语,再一看,人已因醉酒变得飘飘然了,竟还对着崔太后乖巧又痴痴地笑了下,露出两个甜甜的笑靥。
“便在这换。”崔太后伸手捏了下他的脸,不容置疑地下令道。
薛寄云笨拙地拉开领口,想要将那衣袍从身上一把脱下,却不料罗衣湿透,粘着里衣,几下都未拉开,倒把自己急得团团转。
崔太后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示意一旁的女侍过来,将薛寄云的外袍脱下。
楼下众人都跪在地上,看不到上面的场景,只有崔太后仔细看过,还伸手摸了把细腻皮肉,而后才让女侍为他换上衣裙。
衣服穿好后,崔太后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