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毫无规模,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工人能发下工资就算好企业了。而上级对王中石的工作也不是很满意,说人是好人,忠厚实在,但四平八稳,经济发展缺乏开拓性思路。永平县与发达市县的距离在明显拉大。谈完话,他的确倍感压力,正在积极寻找突破口呢。北斗镇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他甚至玩得有点兴奋,端直钻到狮子群里,去感受那些光着脊梁的汉子,是怎么忍受铁水浇身的。
广场上炉火通红,八个人轮番拉着巨大的风箱,将一大炉子铁水煮得咕咕嘟嘟直冒烈焰。而八个牵引狮子的人,都手抄长柄铁勺,端直从炉子里舀出铁水,再由八人拿木棍,像天女散花一般,把泼向空中的铁水打散,形成无尽的花朵,飘落向摇头摆尾扑上来抢夺礼物的狮子群。难道铁水不烫人?武东风书记见一些孩子也在里面来回乱窜,飞溅的铁花洒在他们身上,既不喊烫也不喊疼地胡蹦乱跳着。他也就故意凑近体验了一下。铁花落在脸上、手上、脖子上,还真只轻轻灼了一下,就毫无感觉了。与此同时,大肚子和尚戏柳翠队伍也蜂拥而至。他们都戴着厚厚的假面具、假胸脯、假肚皮,见人就搂就抱。连武书记也没逃利,竟然让一个穿得花不棱登的柳翠,端直抱住说:“走,咱上阳山冠石床做耍子走!”正说着,面具却开裂了缝子,竟然露出一个毛胡子老汉来。笑得周边倾倒一片。
武书记在与民同乐中,精神大振,心情大爽,自已还舞了一阵狮子,耍了一回龙。他连夜叫来县委办的人,与南归雁一道,商量起了正月十六开现场会的事。随后,南归雁很快就调到县上去了。
50 还是惊蛰
南归雁走后,一镇的人都在议论,把我们整得脱了几层皮,人家一拍屁股升官跑了。其实是平级调动,临时任命成了县旅游开发办主任,兼政府办副主任。
能看出,南归雁走时有点难为情。尤其是对老同学安北斗,一直说提成正股级,就是没找到合适机会。先是觉得一来就提拔老同学不合适;后来又安不下合适位置;再加上一件大事接一件大事地忙碌着。原说等“万人大巡游”搞完论功行赏呢,谁知事情刚毕,调令就到。领导干部一旦确定调离,就不能再研究重大事项尤其是人事了。因此,安北斗和其他几个准备动一动的干部,就都泡了汤。安北斗虽然失落,倒是没咋表现出来。其他几个人有些像霜杀了的茄子。无论谁接任,至少都得再耽误半年。南归雁挨个表示歉意,也说等新任书记定了,他会努力再推动一把的。可都是“老油条”了,谁还不知“油条”的炸法?新官能理旧账?一个旅游开发办主任,加上政府办副主任那玩意儿像板凳一样,想加多长加多长,啥工作需要全面协调,给谁头上安一个就是了。可想玩转干部,门都没有。
南归雁在离开那晚,专门跟安北斗长谈了一次。明确表示了歉意,并说等他落停后,就把他调到县上,他也需要这样扎实的干部做助手。安北斗一口回绝了:“打住!我一辈子都不会上县的。北斗镇除了让你把天空搞脏了,其余没有我不满意的地方。再加上爹娘都老了,我住得近,好照看。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上县的。你南归雁把人活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