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听他说:我就不信,还没个世事了!”
从牛存犁家出来,他又急忙夹着车子朝镇上跑,为了加快速度,甚至连屁股都没落座,始终前倾身子站着蹬。赶到镇上,他还是先去了一趟派出所。何首魁刚从孙铁锤家喝酒回来,头有点晕,眯瞪了一会儿,就开始办案了。从年三十晚上到初七,所里又抓了好几个偷树、偷牛的回来,还有打架把胳膊打折的。何首魁气得把桌子拍得
响:
“你脑子进水了,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生。还指望派出所给你管吃管喝得是?我都想把你这伙驴日的皮捋下来……”
安北斗在门口晃了半天,何首魁才极不情愿地走出来,问:“咋了?你就这好凑热闹的?还是温如风那事?让他跑嘛!我就奇了怪了,你们怕他个啥?”
“何所,你看是这样,南书记来电话了,让一定要找到温。并且让我给你传达一下,再不敢让他到县上去折腾了。大过年的,闹着对镇上不好。”
“就是你们前怕狼后怕虎,才养成了这伙人的瞎毛病。他闹腾能咋?案没破么,非让我弄个冤假错案才都满意了?县公安局不是也上手查了么,破案就那么容易?我吃了几十年公安饭,就总结了一条:嫑听人瞎忽悠、瞎指挥,一旦乱了阵脚,百分之七八十都办成了糊涂案。”
“那你说温如风挨黑打,就跟孙铁锤和叫驴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在问这话时,叫驴正在院子的偏斗摩托上帮忙铐人,对那些不规矩的,时不时还给一脚。叫驴穿的是黄色大头牛皮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