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问。他还是想离开这里,大不了以后想弟弟了就偷偷看一眼。毕竟失去小果一次, 他已经学会知足了。
“可以。”陆过想, 不光哥哥可以离开,他也要跟着哥哥离开。
徐凭低头沉默了许久, 沉默到陆过以为他会不开心地走掉, 徐凭却突然抬头微笑,笑容比他留给“瓶子哥哥”的还要温柔几分。
“那就要留下来过年了。”
是啊, 还有十天就是新年,陆过二十三岁,徐凭也要奔向自己离家的第十一个年头。
陆过欣喜,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好,我会叫阿灵准备的。这几天我都在家,哥哥闷得慌可以到院子里去转转。”
赵启华国外的公司出了问题,新年来临之际他也不得不出国去处理事情,反倒给了陆过松散的空隙,可以和哥哥一起过个好年。
徐凭把兔子抱进了书房里阿灵摆好的兔子窝,“瓶子哥哥”一进门就尿在了来看热闹的陆过的棉拖鞋上,很有为人报仇的觉悟。
陆影帝阴着脸不说话,徐凭为“瓶子哥哥”做的好事惭愧,主动提出要和他一起刷洗拖鞋,这才看见陆影帝的脸色缓和几分。他到底没有过过富足的生活,不知道有钱人的拖鞋、衣服脏了是可以丢的,难为他还将陆影帝穿回家的一件戏服洗净晒干熨帖平整。
因为有了“瓶子哥哥”的存在,徐凭的活动范围从小房间扩大到书房。陆过在的时候,院子里也可以走一走,看看花花草草,听陆影帝描述那些枯枝来年都会开出如何傲人的春色。
他也多了更多的机会和现在的弟弟好好聊天,知道了很多当年的事情。
陆过在书房看剧本,徐凭盘腿坐在兔子窝边上一手给兔子顺毛,同时听他讲拍戏的故事。
“那时候年纪很小,才六岁,演一个被拐卖的小孩,害怕都演不出来,被导演和制片人凶得狠了就吓得跑出来。”
躲在土地庙后面啜泣,还好遇到了哥哥,死里逃生。
“后来再回去试戏,演的出乎意料的好。导演都夸我演的真实,小小年纪有灵性。哪里知道……”
哪里知道有个叫瓶子的哥哥救了他一命,哪里知道他做梦都是血盆大口,哪里知道陆影帝十几年不曾安眠过。
徐凭没让他把这些沉重的东西说出口,拍了拍“瓶子哥哥”的耳朵,有灵性的小兔子蹦跶到了陆影帝脚边去蹭自己留下的气味。“我后来还找过你,只是没想到我遇到的不是谁家走亲戚的漂亮小孩儿,竟然是个小明星。”
“这些年都在到处拍戏,上学和工作的间隙里春姐陪我回去找过几次,只是总没有你的消息。”
只是那时候的徐凭已经离家出走,只是徐家的幺儿已经从骄傲变成讳不可言的耻辱。
两人就这样错过,错过十六年春秋冬雪,幸而重逢在十六年后的夏天。
“那晚上喊春姐一起吃饭吧,可以吗,陆影帝?”徐凭手撑在下巴上,歪着头问表面上嫌弃目光却都黏在兔子身上的陆影帝。
陆过磕磕巴巴:“不是影帝……是小果。”
他是要哥哥别把自己推开,可徐凭也有自己的道理:“不能总是叫小果,你现在是陆过,要过陆过的生活。”
陆影帝喃喃:“可是,我以前就一直叫小果的。”
“什么?”徐凭离得远了没听清再问,起身靠近了追问,陆影帝却怎么都不肯说了。
“哥哥开心就好。”他在阳光里笑,好像又回到当初做傻子的时光,捡一个瓶子就能快乐许久。
晚上,春姐来赴宴,带着两瓶红酒,说要请徐凭帮忙品一品。徐凭倒是懂,从年份产地说到渊源历史,春姐止不住地竖大拇指溢美之词不绝于口,徐凭不好意思地低头,陆影帝旁观了全过程,不帮徐凭说话还带着小骄傲一般笑着补充:“我哥很厉害的。”
春姐惊讶:“小陆你这个样子被你的影迷看到了是要人设崩塌的。”
陆影帝在荧幕前和阿灵电视剧里的总裁一样都是冷脸怪,人后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