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秀锋利的眉眼,软软问他:“顾警官晚上许了什么愿望?”
顾清淮嘴唇很红,不知道因为酒精,还是因为接吻:“不说。”
钟意不满,顾清淮挠了下她的下巴,动作轻佻也性感:“不是很会撒娇吗?撒个娇,小顾哥哥告诉你。”
这样的顾清淮哪还像特警支队的警察叔叔,调戏小姑娘的纨绔少爷还差不多,坏也吸引人。
可到底是好奇压倒害羞。
钟意抿紧的嘴唇,唇瓣像汁水清甜的樱桃,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小顾哥哥……”
顾清淮眼尾倏然一弯,手指抚摸她发烫的脸颊,眼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红。
“许愿,我活得比你久一点。”
“但也不要太久,”他勾着嘴角笑了下,眼底温柔万丈,“想你太难熬。”
——许愿,活得比你久一点。
——但也不要太久,想你太难熬。
钟意那双浅色的猫咪一样的瞳孔,有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此时那湖面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的眼睛眨了眨,竟然泛起层层湿意。
她想起顾妈妈忌日那天,陈松柏告诉她,夏阿姨是在顾清淮执行任务的时候去世的。
葬礼回来的顾清淮,依旧是特警支队反恐突击队的尖兵利刃。
训练、反恐、排爆,没有任何异样,可整个人丧失求生欲望。
最危险的任务他冲在最前,能自己上绝不多拉上一个战友。
很多时候,他甚至觉得,对于顾清淮来说,牺牲才是解脱。
可是现在,他说他想要活得比她更久一点。
是想在她离开之后再离开,这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失去他。
喉咙哽住,钟意什么都说不出来,任由酸涩蔓延,在顾清淮温柔的目光中红了眼睛。
“小哭包,”他枕在她腿上,眉眼被月光勾勒得格外清俊,“你高中的时候有这么爱哭吗?”
钟意眼皮跟鼻子都在泛红,睫毛湿漉漉的带了重量,小声否认:“没有。”
那个时候,她刚从为期一年的校园霸凌中逃脱出来,像一只小刺猬,敏感内向,也尖锐。
没过多久,就跟顾清淮成了同桌,她从一只小刺猬,变成一只窝在他身边晒太阳的猫猫。
“那就是我的错了。”
顾清淮从她的腿上起身,人瘦瘦高高的。
他高中的时候就有一米八五,念军校之后又长了三厘米。
他俯身将她稳稳抱起来,目光所及他下颌清秀,人比酒更醉人。
这会身上不再有少年抽条那种单薄,臂弯有力,身上肌肉看起来很薄一层却比想象中硬很多。
钟意搂住他的脖颈:“干嘛。”
顾清淮膝盖顶开她卧室的门:“哄女朋友睡觉。”
钟意嘴角抿出弯弯的弧度,埋进他气息清冽的颈窝,直到后背陷入柔软的棉被。
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今天顾清淮生日,在外面游山玩水的赵雪青还打来电话,说你直接把你自己身上系个丝带当礼物送给他得了。
那会她脸埋进软绵绵的抱枕,好半天说不出话,又觉得,也不是不行。
反正这辈子,就是他了,或早或晚的事儿,只是她真的好害羞。
可顾清淮不正经的时候归不正经,哄她睡觉的时候就真的是哄她睡觉。
空调温度舒适,他关灯躺在自己身侧,身上的味道温暖又治愈,淡淡的酒气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