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散的眼睛,浅色瞳孔柔和漂亮。
两人呼吸绕在一起,她根本扛不住,手指紧紧攥着他t恤下摆,像在给自己找一个支点。
她红红的小脸软糯,不见刚才半分得意,声音都不稳:“袭、袭警啊……”
“袭警是要被抓起来的。”
顾清淮低头,额头抵着她额头,被她欺负到无可奈何,只剩温柔。
他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你不是袭警,你是谋杀亲夫。”
——你不是袭警。
——你是谋杀亲夫。
钟意手臂圈着顾清淮的腰,右手攥着左手手腕,现在却好像没了力气。
她害羞,脸也红,像是刚刚喝了一杯热奶茶,身体暖呼呼,满是甜甜的温度。
顾清淮摸摸她滚烫的小脸:“你该回家了。”
钟意小孩似的抱着男朋友不放:“不可以住在这吗?我以前都跟你住一起的。”
她的小房间还是原先样子,小枕头小毯子也在,卫生间的摆设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以前我是房东,现在是男朋友,”顾清淮顺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你不可以在我家过夜。”
他语气很软,轻声细语温温柔柔。
是在用和小朋友打交道的语气,和她说男女朋友之间才会说的事情。
“过夜”两个字轻轻戳在钟意某根神经。
她红着脸点点头,让自己松开抱他的手:“那我走啦。”
顾清淮送人到门口,又喊她:“钟意。”
钟意手已经搭在702的门把手:“怎么啦?”
顾清淮:“我要回一趟贵州。”
钟意算算时间,周日是农历四月二十,是顾清淮生日,也是裴妈妈忌日。
她问:“什么时候的飞机?”
顾清淮:“后天下午,我请了半天假。”
夜色浓重,钟意眼睛清凌凌黑白分明:“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清淮:“周一上班前。”
后天是周五,之后还有周六、周日……好多好多个小时。
她现在一天见不到他都想得不行,完全完成了从“铁骨铮铮钟意医生”到粘人精的转变。
钟意瘪了瘪嘴角,转过身又跑回来。
像一块柔软的温热的刚出炉的戚风蛋糕,钻进顾清淮怀里。
“要有三天见不到呢,再抱一会吧男朋友。”
钟意鼻音浓重,不舍和眷恋都柔软,软乎乎的小脸贴在顾清淮胸口。
顾清淮收紧手臂,手在她身后揉揉她短发,是把人抱在怀里哄的姿势。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下巴轻蹭过她发了句:“小撒娇精。”
-
周四,钟意夜班连着白班,前一天晚上进手术室,出来已经是周五,天边亮起鱼肚白。
连轴转脚不沾地,短暂休息几个小时狂灌咖啡,精神紧绷高度集中,不敢有半分懈怠。
顾清淮换下警服换便装,黑色短袖宽松,手臂有清白紧致的肌肉线条,肩宽而平整、脊背挺直,是从警生涯细细打磨出的利落,如同出鞘利剑。
他肩上一个黑色双肩包,脑袋上压着纯黑棒球帽,阴影遮住眉眼,鼻尖淡色小痣清晰,嘴唇很薄嘴角向下。
这样看起来,唇红齿白冷酷小哥哥一个,有多好看就有多不好惹,经过他身边的小姑娘纷纷侧目,踌躇着徘徊着,眼睛粘在他身上,可就是不敢向前。
机场广播响起,顾清淮上飞机,找到自己位置,双肩包放进行李舱,人坐下。
空间逼仄,两条长腿有些憋屈,帽檐往下拉遮住脸,只露出白皙下颌,线条漂亮惹眼。
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现在脑袋混沌得要命,以为自己能睡着,却……全是钟意。
“小哥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女孩子含羞带怯,从上飞机前就一直在看他,现在终于鼓起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