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锅的香甜气息。
他蹲下来,把南博万叫到身边,近乎是用气音问它:“她还没有起床吗。”
南博万呜咽两声,表示钟意还在睡觉。
顾清淮找到一个竹编小篮子,而后把纸袋放到里面,挂在了南博万的脖子上。
他那双握枪的修长白皙的手,现在落在狗狗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两把。
“有劳,帮我送给她。”
好像是一个柔软的灵魂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塞进冷硬的躯壳。
好像这个说话温温柔柔轻声细语的顾清淮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半蹲在那,看着南博万在钟意门口扑腾几下,而后房门开了一道缝。
钟意睡得迷迷糊糊,就见南博万就欢欢喜喜跑了进来,脖颈上还挂着一个小篮子。
“是什么呀?”她尚且没有清醒,搓着眼睛坐起来。
好香啊,钟意把纸袋拿出来,还是热的,一盒洒满黄豆粉的糍粑。
她在熹微晨光里像个得了小红花的宝宝,咬着嘴角却笑弯了眼睛。
钟意赶紧起床,顾清淮刚把跳转保温的电饭煲拔下来。
“你是病号,应该我照顾你的。”她有些抱歉,抱着厨房的门框仰起小脸看他。
顾清淮神色淡淡:“怕被你毒死。”
还是那张好看到不近人情的脸,可为什么她好像听到了一点点说不清的纵容。
钟意耳朵像是过了电:“怎么买这个啦?”
城东的黄豆粉糍粑超级难买,每天营业前门口都是长队,每次开门十分钟之内卖空。
顾清淮懒得理她,洗过的头发柔软而蓬松,清清爽爽搭在眉宇,让人很想冒着生命危险揉一把,而白t恤外面套了件松松垮垮的深蓝色毛衣,像个肤白貌美的大学校草。
校草语气拽得不行,显然是上学那会被女同学惯坏,浑不在意道:“南博万买的。”
钟意抿起的嘴角有上扬的弧度,轻轻“嘁”了一声。
得是一个多可爱多温柔的大宝贝,才会借狗狗送好吃的!
这个人怎么可以傲娇成这样!
她不依不饶,在他面前探头探脑,手指揪着他的卫衣袖子晃:“嗯嗯嗯?为什么会买?”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顾清淮的语气无可奈何,似乎拿她没有办法,败下阵来。
他压低上身,让她不必费力仰起脑袋。
清晨阳光无限美好,眼前的一切突然变成了慢动作。
每一帧画面都浸润在暖调的光线中,温柔得让人心尖发颤。
钟意不自觉的凝住呼吸,空气在一瞬间停止流动,暖而粘稠。
顾清淮修长白皙的手指,就这样落在她睡得乱糟糟、毫无形象可言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见不得生死,偏要当医生。
心软成这样,以后有的是苦吃。
他清澈的眼底像有一汪湖面,波光流转清澈见底,有一个沉溺在里面的她。
钟意看见顾清淮漂亮的嘴唇动了动,冷冰冰的声线放得很软、落在耳边:
“哄哭鼻子的钟意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