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那刺客是风追影,而且与丞相姬旬有关?”
卫遐道:“那刺客来去无踪,除了七国第一刺客风追影又有何人?当日姬云秋的生日宴会上,我便曾在窥见此人混在来往的宾客之中。现在想来姬旬早就密谋着对付长公主……此人真是心机深沉,公主不得不防……”
长公主深深地瞥了他一眼,抿唇不语。
在回程的路上她便仔细梳理了整件事,刺客杀人之后,这么明显的证物出现在卫遐的房中,是卫遐留字让她去丞相府抓风追影,可是风追影又莫名其妙死在大殿之上。自从此人进了公主府,燕都朝争就忽然变得诡谲起来,他真的与这些事毫无关系吗?
可是眼前人的每一句话都合情合理,看向她的表情无辜怯弱,还有一分隐隐的担心。也许是自己连日诸事不顺,过于多疑了。
疑心病过重是上位者之大忌,而且他体内还有自己留下的蛊毒,谅不至于……
她微微松了心神,走到妆台面前,卸下晚妆。她吩咐侍女燃香,南栀此刻却不在,她正欲出门唤其他小丫头过来,这时她发现头发已经被身后之人解开,那张修长圆润的双手再次探入她的后脑,轻轻按摩起来。
身后传来那人的轻语:“公主那香,偶尔一用尚可,若是天天使用,早已无提神的功效。公主闭上眼睛,让我侍侯便好。”那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挠在心底,刮起微微的痒,她忍不住按他所言,闭上了眼睛。
很快,她的头皮也开始微微的麻痒。她知道他又驯服了她,他总是如此地了解她,轻而易举就能让她得到满足。
然后他的手又向下,轻轻滑过她的锁骨,按上她的肩膀,轻轻揉捏着。
这样的举止无疑过界,她知道男人有意撩拨着她,自己上次对他纵容,所以这次他得寸进尺,气氛也登时暧昧起来。不过,她并没有制止他的打算。
尊荣的长公主没必要遵守礼法教条,她甚至颇为享受身后之人的服侍。
她慵懒开口道:“记得第一次见到公子时,你曾说‘卫国虽然势弱,但以姬大小姐的身份,尚不足以让你自甘轻贱’,如果是我呢?”
卫遐轻笑:“长公主也想纳我为面首?”
乐璎不语。她虽然仍然闭着眼睛,但是卫遐看到她的睫毛颤了一下。
乐璎并不是姬云秋,她并没有收集男人的兴趣。但是无法否认,她确实对眼前人有了兴趣。她无意婚嫁,可是若是作为面首,对眼前之人未免折辱。如果留他在身边,做个情人,倒也不错。
她还没开口,便听到卫遐略带些笑意的声音:“不过,长公主其实已经让我自甘轻贱了,卫遐如今不正是长公主的下属吗?至于其他的,公主明明还有更好的筹码。”
他按捏肩膀的手停下来。其实乐璎想要更多,可是他却再无其他动作。
她睁开眼睛,从铜镜的反光中看到了身后的那个男人。他嘴上噙着一抹极好看的微笑,从妆台上拿起篦梳,一下一下地为她梳发,非常温柔。梳子的木齿刮过头皮,带来轻慢又松弛的触感。
他似乎在等待她开口,她却始终没有说话,于是他也没有说话。
在这种无声的较量之中,乐璎知道他的意思。
他只是她的下属,不会成为她的面首,也不会成为她的情人。他所说的更好的筹码,便是想成为她的驸马。
呵,可真是胆大包天的男人。
毕竟,在过去的二十二年中,还真的没有过一个男人敢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还真的没想到,竟会从一个微贱的敌国质子的口中提出来。
可是,她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这人只是外表看着温顺,本质上是狮子、是狼、是兀鹰。
他撩拨她,想征服她。可是,恰好,她也是这样想的。
她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满足,于是她面上浮现笑容:“在我们燕国,士兵如果建立功劳,便可以成为将军。同样的,你可以先做我的情人,如果能让我满意,才有可能更进一步。”
卫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