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兄弟,见来了人,头也不抬,很自觉给他抓了一把瓜子,“来来来,一起瞧嘞。”
江月鹿受宠若惊,也加入了嗑瓜子大队,“大哥,这是怎么了?”
“你没瞅见?”那汉子利索呸瓜子皮,朝内圈努嘴,“大好的日子双喜临门,风流债讨上门来了。”
原来,这家人姓赵。
这个姓在吴家村里很有分量,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赵家两口老来得子,对这一根唯一的独苗苗极尽宠爱,据说出生那天专门请来祭坛的人亲自赐字。
“在这儿,可不是谁都有这种福气。祭坛那边赐的字,相当于是神明赐的了。”汉子做了个恭恭敬敬的手势,生怕直呼神讳惹他老人家不高兴。
神赐的字,叫做乾。
这个字了不得,古时候只有帝王才敢叫这个名字。
就算神明敢给,赵家人也不敢用,生怕折了儿子的寿,愁眉不展数日,赵乾他娘忽然灵机一动,“不如,就再叠一个乾字吧?”
一个字是好,两个字好上加好,也不算违背神明的意愿。
于是,赵乾摇身一变,成了赵乾乾。
这孩子耳聪目明,学什么都快,很快就成了家族里数一数二的人才。但人无完美,样样都是弟子模范的赵乾乾却有一个拈花惹草的烂毛病,和谁家的姑娘都能打成一片,活脱脱一个古代的中央空调。
那汉子嗑着瓜子飞起,“今年过来,赵乾乾他爹问过祭坛,说是儿子的姻缘就应在这几天了,于是火急火燎找媒婆问八字,终于在半个月之前找到了一个和他儿子天作之合的姑娘,这不就定在今天了吗?”
“多好的一件事啊,没想到……哎!这死孩子阴沟里翻船,被苗家的人打上门来,说早就和他妹子私定终身了,哎呦……你看这事整的,太不顺了,太不顺咯。”
不顺吗,你嗑得挺高兴呢……
江月鹿听得意兴阑珊,因为这事儿跟祭坛仪式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刚要回去,这汉子又随口一说:“不过,祭坛那边早就跟他们赵家说了,办喜事不急于这一时,现在到处都出了事,都等着他们几个家族出面呢,苗家、赵家可都是巫族大家,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急眼了……”
江月鹿耳尖道:“到处出了事?”
“不就是外边闹疫病了……呃,等会,你……你瞧着挺面生啊。”那汉子终于不嗑瓜子了,“你是哪家的人,我怎么没见过?”
江月鹿嘿嘿直笑,“我嘛,就是……”
正想走为上策,内圈又是一阵大闹,哭声骂声四起,那汉子挤进前面瞧热闹去了,顾不上再盘问他的身份。
江月鹿擦了把冷汗,心道,这位苗家的妹妹,希望你打赢这场风流仗,要不是你解了我燃眉之急,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么想着,便抬起头来看看那位苗家姑娘长什么样。
人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