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十个了,完全不够用。
落阴官忧心忡忡。
江月鹿笑了起来,“没关系,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何况你和童眠只需要稍微站远一点就行。”
“嗯。”冷问寒不情不愿地拖着童眠往后,一大群灰蒙蒙的鬼魂跟着他移动,等到童眠的脸色稍微有点好转,他便立刻停下了。
江月鹿再次看回黑色深缸。
不过是谈话工夫,黑色大果冻就又涨大了一圈。侧耳听去,夹杂着整条船上的哀嚎和心声,吵吵嚷嚷的。江月鹿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太没用了。这是我第一次出来考试的机会啊。”
这是……童眠?
“我不太会说话,你会讨厌我吗?”
这是冷问寒。
他讶异地发现,房间中德雷克额头的哭脸标记正在慢慢褪色,同时“黑色大果冻”里传来了他的后悔,“应该早点发现的!我太让老爹失望了!”
福至心灵,他回过头去。
冷问寒和童眠脸上的印记也在褪色消失,他们的痛苦呢喃正在背后的缸中翻滚。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还在吗?”
“标记吗?”童眠睁开眼,艰难道:“我从刚才就发现了,冷问寒的脸上没了哭脸……嗯?为什么你的还在?”
“还在?”他也很惊讶。
刻薄的笑声打断他的疑思,但船主却不是在回应他们——因为发现标记正在消失,德雷克等人也有了相同的疑虑。
船主不屑道:“标记当然会不见了!它们都被过运秤收了回去,想要用痛苦作为交易,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老爹冷冷道:“我一点也没有这个心思。但如果你为此高兴,还是先看看自己人吧。”
船主回过头。发现他的属下跪了一地。
往日飘溢着欢笑的房间,传来了绝望的嚎叫。他们扯着自己的脸皮,那里原本有一张让他们无比富有、尊贵于万人之上的笑脸。
但是此刻,它不见了。
乔绝望地捂住头,“我的幸福,我的标记,我的一切……正在消失,噢……它正在死去!”他们全都听到了梦碎的声响。
乔回过头,哭泣道:“噢——大人,连您也是!”
船主不在意地抚摸自己的脸,“我不在意付出这点代价。”
“看到天上那两杯酒了吗?”他仰头看着天上,浓郁的红黑二色割裂出绝美的风景,像一抹晨霞正在和黑夜交接。
“就像酒的度数在累加,所有的痛苦和幸福最终会来到一个确定的数值。是幸福高于痛苦,还是痛苦高于幸福……”
“你总会看到的。”他挑衅老爹道。
老爹不动声色:“是的,我会看到的。如果你说的是我们的胜利。我毫不怀疑绝望地会胜过你们。”
婴儿的脸上现出讽意。
“你们的幸福,是真的吗?”
“在这条船上,欢乐到底是什么啊?”
“是你们雇来的演员,演出来的父慈子孝、恩爱夫妻?是你们用虚伪的演绎获得的五好幸福家庭?还是你们虚与委蛇时难以掩饰的一肚子坏水?”
“或者,幸福是你们作为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