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刚刚他说,今天刚进船的人不可以进去。他怎么知道我们是今天刚进来的人?”
“我们和船上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们朝远处看去,幸福里华贵却冷清,外边的街上还算热闹,来来往往不少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个标记,像是一个活着的胎记,一个灵动的面孔,在与他们对视时,会不断变换出表情,就像是太阳穴上生出了第二张小小的脸。他们注视着一个瘦削的青年走到餐厅门口,犹犹豫豫的,似乎不敢迈进门。
他的脸上有一个明晃晃瘪着嘴的哭脸,和潦倒的气质十分相符。
童眠激动,“妈呀,这又是什么没见过的好东西!”
他天性最爱猎奇,但因为身体太差,舅舅和其他长辈总让他待在谷内修养。可是他厌烦了处理资料的杂活,于是偶尔会拜托族中的亲眷,让他能在学院报道处顶一天班。
入学报道的巫术生会先经过他们巫医一族的资质审核,而他正好能从这些刚参加完测验的学生口中听到许多奇幻危险的经历。
他们愁眉苦脸,十分痛苦,连连说着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但他其实真的很羡慕……
什么时候可以亲身参与,而不是听人诉说呢?
这个想法,一直盘旋在童眠脑海中。
如今跟着江月鹿进了鬼市,一路上看见了鬼船、然后升空来到这条衔尾大船……现在还能看到人的面孔上出现活生生的第二张脸,他得是有多幸运啊!童眠狂奔出去,却没留神脚下,一个绊子滚落下坡地去了。
冷问寒:“……”
“我带他回来。”冷冷地追去。
“你好?”
江月鹿向那位盘桓在门口的颓废/青年打了声招呼,那人抬起眼皮来,无精打采地看着他:“今天也和昨天一样呢,又来了一群做梦的家伙。”
“刚刚我在对面,保安也是一眼看出我是从外面来的。”江月鹿问道:“你们是怎么辨认出来的?我还以为我们伪装得很不错呢。”
和陌生人攀谈时,一些适当的无知会让他们有畅谈指点的欲望,江月鹿从小就在人精堆里翻滚长大,深谙这一点人际交往技巧。
那青年哼了一声,“伪装?你们能伪装出脸上的记号吗,这种身份凭证只有衔尾船上才有。”
江月鹿虚心请教:“这个身份凭证,要去哪里申请吗?”
“算你问对人了。我七大姑的八大姨的外甥女的邻居的儿媳妇就在城里的人员登记处上班,像你们这样从外面来的,得先去那边登记。至于……能不能拿到笑脸,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说到此处,似乎勾起了青年的伤心往事,他从透明玻璃中望见自己太阳穴上的哭泣面孔,不由喃喃:“从前我也有过一张笑脸啊……”
玻璃后的人本想上前揽生意,“客人为何站在外面,不进来坐坐——”待看见青年慌不迭遮挡的手背后露出隐约的泪痕面孔,不由得冷淡下来,还未说出驱赶的话,那青年就慌不择路跑走了。
“哼。真是晦气。”
女服务生看了一眼街边,“哎,刚刚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客人吗?长得还挺不错的……唔,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