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区别?”
“你和杀你夫君的人没区别!”
秦雪说一句话,徐娉婷的头就垂得更低。
等一番话说完,她已经无颜见人,“我失心疯了,秦巫师。我疯了才会说这种该死的话。我该死,我该死啊!”
“你太害怕了。人在害怕时会说出言不由衷的话。”
“言不由衷……”
“你忘了他们是怎么砍掉你夫君的头,洋洋得意拎到你面前的?”
我没有忘!
她在心中大叫。
“你忘了我杀掉他们以后,是怎么让你记住他的脸的吗?”
我没忘!死人的脸第一次贴着她的眼睛,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这样的血海深仇,难道你全忘了?”
秦雪讥讽道:“就因为你没睡好了几天。”
“我没有忘,我没忘!”她神经质地重复着这句话。
“没忘就好。”
秦雪看了一眼她,似乎在斟酌什么:“最近我想到一个法子。”
“多亏你们镇子福泽深厚,还有一棵宝树……好了,你先休息,明天来祠堂,我会将一切解决。”
秦雪走后,一天很快过去。
夜深了,徐娉婷辗转反侧很久终于睡去,室内只亮着一盏油灯,毕毕地燃烧出声响,很快,连灯芯也烧尽,一声噼啪响后,室内再无光亮。
江月鹿坐在桌前,他站得有些累了。
猛然进入黑暗,双眼很久才适应,等周围的东西再次从暗影中脱出轮廓,江月鹿忽然看到自己对面坐了一个人。
门没有响,证明这个人不是从门外进来的。
现在房间里,除了自己,还有谁呢?
第29章 纸人城26
对面的人缓缓抬起头来,嘴中不停呼唤着。
“娉婷……娉婷……”
她的脸暴露在惨白的月光下,一直重复念着自己的名字。
“她”从收好的柜子里拿起水杯,为自己倒了盏茶喝了。“她”从门后拿起扫把,又将白天扫过一遍的地再扫一遍。“她”拿出叠好的外衫,再一次放在了床头。
如果徐娉婷明天醒来,一定又会看到变了位置的茶杯、扫把、外衣。但她不会想起做了这些事的人就是自己。
因为现在“她”不是徐娉婷。
门吱嘎一声响了。深夜的来客是白天才来过的秦雪。
他见到醒来的“徐娉婷”没有惊讶,却在听到她说话时微微一愣,露出喜悦的神情。江月鹿站在一旁,盯看着他的脸,和白天的秦雪相比,这个人的气质有了些变化。
“娉婷、娉婷……”
秦雪端详着双目呆滞、肢体僵硬的“徐婆婆”,就像在看一件刚刚完成的器物,点头称赞:“比张虎家的完成度高,这个都会说话了啊。”
他观察别人的时候,江月鹿也在观察他。他很快知道秦雪哪里变了。
自信。他现在十分自信。
低声为人讲述“共生法”的秦雪,和站在尸堆里承诺镇民会复活死者的秦雪,全都垂着头,低着声说话,萎靡不振,没有任何积极感。但现在这个秦雪,扭着下巴观察人,笑着说话,尾音上扬,还有股得意洋洋的劲儿。
“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争气,我哪需要花这么大力气?七七四十九天,七七四十九天啊,我等了太久啦!”
“明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