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鹿点头:“好了。”
陈川和赵小萱欢呼雀跃,却瞥到姜心慧低头不语,他们的手在半空中尴尬地举了半天,不由得垮了下来。
赵小萱道:“心慧,咱们去找找袁响吧,万一他还活着呢?你昨天也没看到他是不是死了啊……”
姜心慧点了点头,虽然心底里都没抱什么好结果,但毕竟队友一场,能找到尸体将他埋葬也是好的。
冷靖和江月鹿出了醉仙楼,林神音本来一副雷打我我也不走的架势坐在地上,被江月鹿抓住后颈也带了出来。
阳光照着醉仙楼前的空地,浑身都暖洋洋的,他们聊得话题却无比冰冷。
江月鹿:“你也发现了?”
冷靖点头。
江月鹿叹了口气,“系统……”
现在都不能叫她系统了。
临时开始的第二次答题,突如其来的陷阱,谁家的系统会诱导考生答错题?
这样的做事风格倒让人想起那位朱夫人,问一个谁也不知道的问题,摆明了就是想害人而已。一个个冠冕堂皇包装上色,假装公平人道地取你性命……
好在,她们似乎还不算肆无忌惮。
她只能抹掉题干并在过程里诱导,但不能无视考试系统的运行机制。
答对了,就得分。答错了,才有惩罚。
事实上第五题的答案可能还有许多种,一道被抹去关键信息的题可以指向任何方位。“梳子是凶器”这个答案,包括在几十分之一之中,他赌的是一个微小获胜的概率——系统被她抢夺了,但她也不敢顶着系统的名义胡作非为,临时开题又连杀四人,昨夜已经算是挑战了系统的上限,她不会在今天早晨继续杀人。
就算如此,也只得来了一时半会的安宁。
至于她说的下一次答题会是什么……
谜题一个接着一个变成连环死扣,死亡又一个接着一个来临。他们沐浴在阳光下,却因不知前路感到刺骨冷意。
好半天了,江月鹿才道:“等陈川他们回来了,我们先去祠堂,找一找他们说的红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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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祠堂,远远就看到高耸入云的青树,树冠如同高空张开的墨绿巨伞,将云层与高空掩盖在后。
江月鹿心中莫名有了一个念头,树犹如此,人呢,鬼呢?这个地方就有一只大鬼藏匿在巨树身后,借由树制成的纸人戕害无辜。
他眯起眼,“他们说的红牌,是不是树上挂着的?”
“哪里?树上有挂东西吗?”
赵小萱和陈川伸长了脖子,终于在翠绿之间看见一点点鲜红。
“真的有啊!”赵小萱十分高兴,“我可会爬树了,这个活你们谁都不要跟我抢,我上去一定能拿下来!”
她和陈川一直受人照顾,现在终于能帮上忙,说不出有多开心。
江月鹿嗯了声,“那就拜托你们了。”
三人迅速开始分工合作,江月鹿瞥了一眼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的林神音,对冷靖说道:“那我们先去祠堂看看。”
推开祠堂的门,冷风就扑了满身,视线都跟着暗下去。江月鹿环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们两人的缘故,祠堂内变得宽敞起来,和中元节那天比起来,格外冷清安静。
灌满这里的也许不是人,而是那些流动了十年越加汹涌的仇恨。
“怎么了?”冷靖忽然问道。
“没事。我只是在想……”
他回忆道:“记录上写的是‘鬼就在红牌之下’。可红牌却悬挂在高空。‘之下’是空气,是树根……”
冷靖安慰道:“也许他另有所指,不必在意这些细节。”
江月鹿点头,将这件事先放在一边,两人在偌大的祠堂内分头寻找起来。
他走到供奉的牌位桌前。说是桌子,其实更像是一面高墙。当年死了太多人,一百多人的牌位连绵成高山,每一面都擦拭得干干净净,他站在这一面被死亡组成的高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