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呢?他们怎么可以把我和孩子分开呢?瑜珠,我求求你了,我是趁着老夫人病了,老家的人看管松懈才逃出来的,他们不让我上京,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只有你能帮我了,如今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将姿态低到了尘埃里,跪在地上垂首不起,一声一声的哭诉与乞求,在瑜珠眼里,却都荒诞到可笑。
所以,老夫人根本就是知情的。
从头至尾,她都是知情的。
当年她被罚慈安堂禁足的时候,当年云袅被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十下板子的时候,当年她在屋中哭着跪地求人的时候,她全都是知情的。
可她却是一句实话都不肯同她说,不肯为她沉冤昭雪,甚至还要她顶着被众人唾骂不耻的目光,嫁给自家的孙子。
她以为她是为了她好,她以为,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留住她,如今想来,她不过是为了陈婳怀孕之事不叫人发现,叫她以她的名声,来掩盖这桩丑闻罢了。
可笑她这么多年,当真将她认作了自家的祖母,可笑她得知她病倒的时候,还在她床前尽心尽力,侍奉左右。
她以为全家唯一待她好的那个人,却原来是利用她最深的一个。
她边笑边哭,眼泪夺眶而出,自脸颊两边滑落。
她又想起,周渡来慈安堂寻她的那个正午,老夫人将他叫了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的态度便天差地别。
她低头望着陈婳,眼角凝了晶莹剔透的一滴泪,几乎不抱任何希望地问:“周渡呢?这件事,他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