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嗯。”
他真答应了,江芝却又狐疑,抬头看他:“不许骗我。”
“不骗。”邝深手轻碰她眼尾泪痣,目光所及,是长长睫毛下,她眼底化不开的忧与情。
他心底随她睫毛而颤了下。而后,他一把把她抱起,开门进屋,笑的很痞,声音扎在她耳边,低低麻麻,“但,给点报酬。”
他信拳头、信地位、信金钱、信以牙还牙、信弱肉强食、丛林法则,信一切的荒蛮与暴力。可到最后,他最信的、最想听的也不过是一个江芝。
邝深这个人要的很多,手上握着的东西更多,可他真正求的却很少,有的更是寥寥。
三两句话,一个怕冷,便足以止住了他走向泥泞黑夜的脚步,放下了手里的罪与罚。
人,总要有些向前走的盼头。
次日,江芝起迟了,背完书,趁着邝深不在,只简单吃了两口饭就走了。
周一安排的事多,她上午要先去副食店转了下。
江芝站在大门处,看泾渭分明的左右两个厨房,都正如火如荼做着东西,又看了眼院子里晾晒的肉干,沉默些许。
“颜凛。”
“东家,”颜凛身边带了个人,帮他收钱算账,“怎么了?”
“我要是想把糕点甜食和肉类副食彻底分开做,除了把院子中间砌一堵墙,是不是还需要在院两边凿两个洞?”
“凿洞?”
颜凛着实没想到江芝会这么想,看了眼院子,犹豫了瞬,还是直言道:“东家最好不要。因为不知道墙的承重,真凿开了,可能会有房子坍塌的危险。”
江芝又看了眼院里的烤炉,也知道不靠谱。
他们院里分布着秋花的两个烤炉,绳子上都绑着腊梅需要晾晒的肉干和卤煮东西。
这怎么分,院子就那么点地方,根本分不开的。
“要真是能再有个院子就好了。”颜凛也是发愁。
傍晚附近职工下班的时候,也是他们店的高峰期。有时候,院子两边排两队都有些挤不下。
江芝眼睛微亮了下:“是个办法。”
他们刚开始做这门生意的时候,想着是跟郇米一起做,离大院近些,也好有个照顾。
但现在不一样了,生意是他们自己家的生意,跟大院来往并不多。
好歹前面有个机械厂,在往外就是城乡交界处,每逢五、十,人都是多的。腊梅的肉类副食生意能在这做的长久,主要客源都在这。
那个动不动倒是无所谓。倒是糕点铺子放这,位置就有些偏了。
毕竟同等的价格,买肉的还是比要买甜滋滋的糕点人多的多。
之前想着的以大院兄弟帮着挑出去卖为主,现在挑出去卖虽略高于店里顾客收益,但并没有达到江芝不断调整的预期。
她有意想把糕点铺子往前挪挪,放到公社中轴线附近应该生意会更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