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今天学的怎么样?”
“超好,”子城一来就抱着糯糯,眼神只停留在江芝身上一瞬,而后就看向糯糯,一连串问,“妹妹累不累?冷不冷?”
“快把她放下,沉死了。”江芝给糯糯裹得太厚了,她现在抱着都觉得坠手。
“不累。我能抱妹妹一路。”
“能抱也不让你抱。”江芝把糯糯放地上,摸了摸子城小脑袋,笑着跟他打商量,“小男子汉,有事找你帮忙,你帮不帮?”
“小婶,啥事啊?”子城仰着脖子看她,又拍着胸脯,做保证,“不管啥事,我保准被你办的妥妥的。”
“好,”江芝被他这幅小大人样子逗笑,弯腰跟他咬耳朵,说了两句悄悄话。
子城眼睛骨碌转着,心思超敏感:“我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江芝挠了挠他小脸蛋,拉回他的思绪,“小男子汉能不能完成任务?”
“肯定能!”子城手按着书包,给了个爷们的承诺,“妥妥的。”
“好。”江芝跟他碰了碰拳头,看着小崽子一溜烟地跑走了。
糯糯嘴里含着糖,着急地拽着江芝,就想追:“哥,哥哥!”
“哥哥马上就回来了。”江芝抱起糯糯,亲了亲口她小脸蛋,“走,妈妈带你回家。”
冬天天黑的早,学生放学时间也早。
学校学生都走完了,地里的下工哨还没响。
但日头早没了,天都变了颜色,离下工时间也不远了,陆续有人都开始坐地头休息了。
邝如许习以为常地帮着石花莲干她那垄没干完的地。
她站在地这头,锄头一下一下挥舞着,没有其他人觉得的辛苦,相反,她还很享受这短暂的安静与自由。
远远离开了地那头的聚在一起的石家人。
她恍惚觉得这一切就都是报应。
就像她爹一直说的,做人能吃亏,但不能亏心。
她亏了心,所以,现在都是咎由自取。不该再期望有什么。
“邝如许!邝如许!”吴宁站在地头喊,“你娘晕地里了!你快来啊!”
吴宁喊,吴宁嫂子也喊。两人嗓门很大,就差拿个大喇叭在地里播了。
“你说什么?”邝如许手里的锄头一下落了地。
吴宁又跳下来,跑过来拉着她就往地头跑,“你亲娘都病成那样了,你咋还干活呢?”
她娘病了?
邝如许心慌的不行,反手握着吴宁胳膊,“我娘在哪儿啊?咋晕的啊?碍不碍事?”
“这我哪儿知道啊,外面都传疯了。你还不快去看看。”
吴宁拉着她上地,邝如许跟着她就往外跑。
还没跑两步,她就被石花莲给拽着。
“干吗呢?你活都没干完呢?走什么走?哨都没吹呢?这一会儿查人了都算旷工你知不知道?”
“我娘病了。”邝如许没时间跟她瞎掰扯,“我得去看我娘。”
“什么你娘你娘的,弟妹,你这话都不对了。你们家的成分你也知道,你都嫁到我们家不说划清界限,但你也得先为我们老石家考虑。你这一走,小妹的活没干完,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