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邝深一会儿,微蹙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像是累得不行,脚好像都抬不动,踢踏着鞋,出了厨房。邝深吃饭的速度慢下来,静耳细听,她似回了屋。
他面无表情地想,那个“夜夜不安稳”的祖宗一定是一声不吭上床睡觉去了。
可没过两分钟,门口又传来踢踏鞋的声音。祖宗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件军绿大衣和一个针线盒。
江芝困到模糊,迷糊看向他,把手里的大衣递给他:“这是我大哥前几年带回来的衣服,你先换一下,我把你棉服上面的扣子缝一下。”
往年天冷,江天带回来的旧军大衣都是江佑江华争着要的东西。她毕竟是女孩,还是个小的,江天有时也能给她均一件新的大衣。
当然,这都是他大哥还没结婚时候的事儿了。
邝深说不意外是假的。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掉的只剩领口处的一颗扣子,没敢动。
他怕缝完这扣子掉的更快。
江芝以为他不好意思,上手扒了下,脑子已经不怎么转了,想到什么说什么:“这没什么,糯宝之前在床上乱滚的时候,扣子也是老掉。”
“”
邝深轻抬眼皮,看她一眼。
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这么说起话来如此理直气壮且对自己充满着自信。
“快点。”江芝轻声催促他,“都好晚了。”
她明天还要早起呢。
邝深单手握碗,脱掉衣服给她:“扣子在兜里。”
江芝点头,把手里的大衣递给他,邝深没接。
“不用。”
江芝暗暗撇嘴,事儿多且欠冻。
心里虽是腹诽,但她手上还是加快了动作。
她缝的时候,邝深总是时不时看她一眼,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冷你就先穿上大衣。那衣服虽然是我大哥的,但我哥也没穿过,也不知道你嫌弃个什么。”江芝以为他冷,没好气道。
“你这再看我,我也快不了。那么多扣子,我不得多给你缝几道,万一过两天又掉了怎么办。这快不了。”
邝深终于放下心来,捧着碗喝了一大口汤,头也不抬:“那我就放心了。”
他再也不想穿个随时随地都能倒地碰瓷的衣服。
江芝:“”
—— ——
吃完饭,江芝把缝好的衣服扔邝深怀里,邝深摸着扣子,还有些不放心。
他还没来及开口,就见江芝像游魂一样握着针线盒走路打飘,一路飘出了厨房,飘进了屋里。
邝深:“”
这一晚上江芝是真没闲着,缝扣子都是强撑一口气。邝深不放心跟过去,见她平安上床,才轻关门退出来。
一碗热腾腾的汤面下肚,邝深精神起来,先把锅碗刷了,又拿水把自己和江芝泡的衣服洗了。弄完又顺手把两只兔子剥了皮,肉切成块,拿盆盖着放到柜子里。皮毛稍微处理了下,挂在院里晾晒,留着以后用。
忙完这一切,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他悄悄进屋,坐在床边静静看了眼床上的娘两,他的。
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