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甜味。
他诧异地看了眼江芝,又喝了一口, 确定是糖水。
糖难买, 乡下人也没什么糖票。半封白糖, 家里老人都得放好久才舍得吃。平日也只有家里招待重要的客人或者过年过节走亲戚时才会冲泡。
何良柱很难不想多,难不成自己在江芝眼里也算是个很重要的客人。
“今天真的太感谢你, ”江芝毫不知何良柱在想什么。想着他也算给自己带了一下午的娃,她又给何良柱添了一碗水,招待他道,“一会儿留家里吃饭吧。”
何良柱轻咳一声,越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冬闲又不是秋收,一般不是特别重要的客人,谁会留人在家里吃饭。何良柱脑子跑思想,想的更多,江芝跟他又不熟悉。
这肯定是邝哥平日里叮嘱的,肯定是他对邝哥来说是特别重要的兄弟。何良柱暗下决心,以后暗中要更帮衬一下邝哥家。
何良柱不是没眼色劲儿的人,更何况他还闻见院子里若有若无地肉味。怎么可能会再留,日子过得都难。
他把韭菜往桌子上一放,迈着步子就要走。邝深不在家,江芝也没多留他,转身让周瑛给他拿了两个糖糕。
“一点儿小东西,你路上拿着甜甜嘴。”
油炸过的,又放了糖和面粉,隔着纸都隐隐渗油,可见是真下了材料的。
江芝没给他拒绝地机会,塞到他手里,“你跟邝深是兄弟,我下午没跟你客气,你也别跟我客气。”
何良柱拿着虚心,没忍住,试着问了句:“邝哥说的吗?”
邝深高又凶,打架厉害,还不受欺负。脑子里灵光又有本事,娶回来的媳妇还是又俊又有钱。完全满足了何良柱对偶像的一切幻想。
他一直以为邝哥没把他兄弟,都是自己上赶着的。
原来,邝哥也在背后提过他么?
那倒真没有。
江芝顿住一瞬,没想到何良柱突然认真起来。
就邝深那个性子、就两人之前那关系,邝深在家也就提糯糯话多一点,其他时间哪儿会提别的。就算提,也不会跟她说。除了…江芝脸上悄悄爬上些许红晕。
“嫂子?”
江芝轻咳一声,迎着何良柱带期许的目光,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对!良柱,今天多亏你了!怪不得平日里邝深总跟我说你能干,说你讲义气重感情,说是整个大队都只能相信你!”
她深呼一口气,定了调:“你跟邝深一定是过了命的兄弟,才能有这么深厚的情谊!我真是太羡慕你们这样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重的感情!”
一连串的话砸下来,何良柱只觉这话听起来比刚刚那碗糖水还要甜,脑子晕晕乎乎的,连糖糕都没有想起来推拒。
他拿着糖糕走出去,狠狠咬了一大口,外松里甜,入口即化,心里感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看吧,他就说了,他在邝深心里那可是重要不得了的兄弟。只是邝哥平时内敛,不好意思说出口。那他以后可以更放心地跟在邝哥后面了,邝哥才会不嫌他是累赘。
他在邝哥心里那可是过了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