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她就将伴驾而来的众人,还有江州有心思的人都弄清楚了,就怕曦光不提防之下会吃亏。
听她说着,曦光抬眼在殿中扫过,果然就迎上了诸多意味不明的眸光。
她收回眼,轻轻一笑。
“您放心,我知道的。”曦光说。
她从来都不怕这些人,以前不怕,是因为不在乎,现在不怕,是因为她相信秦枕寒。
再说,曦光从来都知道,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更重要的是,你该怎么做。
广阳殿,早在常善回来后,秦枕寒就已经分了心,得知她醒来后,便直接动了身,往宣明殿行去。
燕灵璧哪里放得下心,陛下是好,但麻烦也多。
这一点,在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人了。想当初嫁给秦臻则的时候,也是如此。
“盛姑娘?”两人正说着话,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一个容貌娇媚的女子唤了声,见着曦光看去,方才好奇的问,“您可知道,您和陛下曾经的一位爱宠,生的一模一样?”
爱宠二字,由她笑吟吟说来,带着些许轻嘲,殿中顿时响起几声嗤笑。
谁人不知,盛曦光当年被陛下从太子身边抢走,养在昭华宫中,自始至终都没有名分,也只能用爱宠这二字来说了。
“爱宠?谁?”曦光打起精神问。
她记得,这个女孩据说是靖安侯家的姑娘,葛玉茹。
“你不知道?”葛玉茹有些惊讶,说,“自然是名传天下的盛曦光了。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缘分,你们不止名字一样,连样貌都几乎相同。”
声音在殿内响起,诸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曦光。
证据不好找,但若是曦光自己被人问出了破绽,那他们正好借机发挥。纵使换了身份,她也曾是太子的妻妾,岂能为后。
“那的确是巧了。”曦光神情淡淡,既然秦枕寒都为她做好了准备,她自然不会拖后腿。
早在来之前,她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见状,不少人顿时失望。
“可这也太巧了,姑娘一直都叫这个名字吗?以前是哪里人士?又是如何与陛下相识的呢?”葛玉茹接连问道,而后诶呀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瞧我,竟问个没完,只是实在好奇,还请盛姑娘莫要见怪。”
“不知姑娘,可否为我解惑?”她看着曦光轻言慢语道。
“我若就是要见怪呢?”曦光反问。
没想到她会不按常理出牌,葛玉茹怔住,按理说,这会儿不是应该展示自己的端庄大度的吗?
“而且,你刚才说的是爱宠。”曦光又说。
葛玉茹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妙。
“可据我所知,盛曦光在去世之后,就被陛下追封为了皇后,你这样说,是否不敬?还有诸位,刚才似乎笑了?”曦光一一看去,很是记仇。
刚才这些人表露出的嘲讽,她可都记得呢。
众人脸色顿时一僵。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好奇呀。”葛玉茹飞快的维持住神情,笑着道,“您瞧,这连着两任皇后,竟都叫做盛曦光,来日史书记载,怕是要让不少人疑惑呢。”
“盛姑娘这样说,看来是很喜欢先皇后了?是相识吗?莫非是姐妹?”她一句一句的问,试图让曦光露出破绽。
曦光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不耐烦了。
最重要的是,她坐着有些累了,想躺着。
“不是说了,纯粹是巧合。”反正曦光就咬紧了这两个字。
眼见着她丝毫破绽都不露,不少人更加失望。
葛玉茹却不甘心,她的父亲靖安侯也算是天子近臣,手握护卫玉京的五军卫之右卫,堪称是手握重权。
她早些年见过天子一面,斯人俊美如斯,又威严如斯,她一腔少女情思,顿时都缭绕而去。家中也希望能添一位皇妃,这些年都在想着法的让她在陛下面前露面。
可陛下却连一眼都不曾多看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