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刻,南疆的人则有些怅然,小公子终究还是需要父亲的,但他们无论怎么想都有一个共同的看法,那就是父子两人的关系极其的要好和睦。
“没想到,他对自己的血脉不似天家。”远处的南婆也瞧见了,若有所思,对庄徽的印象悄无声息地改观了一些。
而这些,和凌若兰在一起吃的正香的沐离浑然不觉。
她沉浸在自己收了一个好帮手的喜悦中,根本就忘了她的宝贝儿子是个离不开阿娘的粘人精。
沐南安被爹爹抱着找过来的时候,沐离正和凌若兰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南疆的一切。
“逃婚,在南疆根本就不算什么。你长的好看,又会识字,到了合花节的时候指定有不少男子钦慕于你。南疆的男子一点不比大魏的差,除了脸黑了一些,旁的样样都好。”
“又有力气又体贴听话,打猎更是一把好手。最最重要的是,若是一个男子你不喜欢了,哪怕和他钻过小树林也没关系,还有大把的南疆好男儿等着你。”
“我们南疆根本不在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人看对眼你情我愿就行。”
凌若兰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开放或者用大魏人的话,“寡廉鲜耻”的风俗,一张脸红的通透,钻小树林一听就是去做那种事的。
她所知道的,未出嫁的大魏女子敢这么行事,不仅会被视为耻辱逐出家门,而且遇到严苛的族长还会被杖杀浸猪笼。
便是凌若兰自己,打心里也觉得这种行为不妥,自轻自贱败坏风气。
可听沐郡主口中所说,一切又是那么的美好,依乎本心情意结合,女子也不必从一而终,更不用为了一个贤名张罗着为枕边人纳妾。
“爹爹,阿娘喜欢脸黑的男人吗?”沐离的声音清脆没有刻意压低,不止庄徽听到了,小家伙也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用手抓着庄徽的衣襟,有些不甘心地开口。
自己和爹爹的脸都很白,裴文望的二哥脸黑,怪不得阿娘对他态度很好还对着他笑。
脸黑黑的有什么好,像黑炭一样,只有牙齿是白的。
听到儿子的抱怨,庄徽皱了下眉,何时肤色也成为女子看待男子的一个评判标准了,起码前后两辈子,他只遇到过这么一个。
“你阿娘说笑的,不然哪里来的你。”他轻飘飘地安慰小家伙,想要肤色变黑还不容易,多晒晒太阳就是。
“是这样吗?可是阿娘对裴文望的二哥就很喜欢,他二哥脸就黑。裴文望还偷偷告诉我,他二哥说皮肤黑有男子气概,讨女人喜欢。”沐南安小声地嘟囔,阿娘就是女人。
“裴、文、严?看来孤不在的时候他做了不少事。”庄徽眯起了凤眸,脸色发沉,而在此时突然发出的一声细响更让他声音骤然变得冷厉。
“谁?”他抱着小人目光不善地盯着一处,杨福宝等人反应过来立刻围了上来,亮出了泛着冷光的兵刃。
原本乐颠颠和凌若兰说话的沐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懵了,警惕地握紧了袖中的匕首。
凌若兰也十分紧张,因为她担心是家里抓她的人到了。
“放箭。”发出声响的地方再无动静,庄徽冷笑一声,眼中含着浓烈的杀意,直接命人放箭。
上百箭一齐射去,无论多少人都无法轻易逃脱。
沐南安听着爹爹冰冷的命令,紧张地睁大了凤眸,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
会死人吗?是来杀阿娘、爹爹和安安的人吗?
千钧一发的时刻,草丛微动,一张让人意想不到的脸露了出来。
沐南安看清那张脸,嘴巴因为惊讶张成了一个圆。
“太子殿下箭下留人,留人。”裴文严讪讪地笑着,神色尴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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