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二十有五,同辈的兄弟哪个不是儿L女绕膝?偏你膝下空空,叫母亲如何不痛心?"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轻叩门扉。
"进来。"父亲贾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沉稳如常。
贾琤推门而入,见父亲正伏案批阅账册,案头一盏清茶已凉了大半。贾啟抬头,见是长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琤儿L?这个时辰来找为父,可是有事?"
"父亲。"贾琤行了一礼,斟酌着词句,"孩儿L有事相求。"
贾啟放下毛笔,示意他坐下:"但说无妨。"
贾琤没有立即落座,而是站在父亲面前,双手不自觉地交握:"母亲近来对孩儿L的子嗣一事催得紧。昨日又提起沈家小姐,说已与沈家旁支的夫人说定,只等孩儿L点头"
贾啟眉头微蹙:"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只是她性子急了些。"
"孩儿L知晓,孩儿L并非想要违逆母亲,"贾琤声音低沉,"只是眼下户部事务繁忙,孩儿L想先立稳脚跟。况且"他顿了顿,"与郡主的这桩婚事当初乃是陛下赐婚,纳妾不合适。"
贾啟凝视长子片刻,忽然叹了口气:"你母亲自你幼时便对你寄望甚高。当年你被赐婚郡主,她甚是忧心,日日在佛前为你祈福,甚至几次去求母亲,这份心"
"孩儿L明白。"贾琤垂下眼帘,"正因如此,孩儿L不忍直接违逆母亲心意。只是"他抬起头,眼中带着恳求,"能否请父亲劝劝母亲?暂缓些时日?再给孩儿L一些时问?"
书房内一时静默,只听得窗外蝉鸣声声。贾啟沉吟良久,终于点头:"也罢,为父试试。"
贾琤如释重负,深深一揖:"多谢父亲。"
三日后,贾琤下值回府,刚踏入院门便察觉气氛不对。丫鬟们低头疾走,连平日活泼的小厮也噤若寒蝉。他心中暗叫不好,加快脚步向父母所居的院子行去。
刚到廊下,便听见母亲沈氏带着哭腔的声音:"老爷如今是越发不把琤儿L放在心上了!琤儿L的事,你何曾真正上心过?"
"太太此言差矣。"父亲贾啟的声音透着疲惫,"琤儿L已是成人,自有主张。我们做父母的,也该尊重他的意愿。"
"意愿?"沈氏冷笑,"他小孩子家懂什么?等再过几年,看着别人膝下子孙环绕,儿L女成群,他后悔都来不及!老爷若是真关心儿L子,就该与我一同劝他,而不是在这里说风凉话!"
贾琤站在门外,进退两难。正犹豫问,门突然打开,父亲贾啟大步走出,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即苦笑摇头:"你都听见了?"
贾琤羞愧低头:"孩儿L给父亲添麻烦了。"
贾啟拍拍他的肩,低声道:"你母亲正在气头上,为父这几日怕是要睡书房了。"他顿了顿,"琤儿L,你母亲她只是太在乎你了。"
"孩儿L明白。"贾琤声音微哑。
贾啟叹了口气:"为父尽力了。或许你可以去求祖母相助。"
贾琤眼前一亮:"祖母?"
"你祖母最疼你,又是长辈,说话比你我有分量。"贾啟压低声音,"不过要挑她心情好的时候去。"
贾琤郑重点头:"孩儿L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