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号臭脸小狗登场(3 / 4)

《马拉之死》

顾闻厌的手指触摸上纸张还未干涸的颜料。

画面明暗交织,沉黑阴郁的背景,让人将视线逐渐集中在主体上,明黄白绿的色彩在画面上,而画里的主人公描摹得与原画作者雅克·路易·大卫笔下的马拉有七八分相像。

脏乱狭窄的浴缸里,男人手臂垂落出浴缸,紧抓着满是鲜血的信件,马拉死去的面庞平静肃穆,鲜血从马拉的胸膛源源不断淌了出来。

而谢屿迟被审讯的原因不是其他,而是因为这幅画中死亡的马拉,他的喉结上有一颗与死者陈某一模一样的黑痣。

温迪冷静说:“你在画室里画的陈某,你是怎么预见陈某的死亡?”

“不是陈某,是马拉,这是法国大革命期间领袖马拉被刺死的画作,金融危机下的法国。”

“生活富裕的贵族神职免税,享受着贫民的一切,但是生活穷困辛苦的平民却为此奔波忙碌,在无人问津的夜里被逼入绝境。”

谢屿迟眼睛平视着前方,他的声音有种娓娓道来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认真侧耳倾听。

“马拉本要送这些人上断头台,却在头一天晚上被人刺杀而死。”

等到温迪警官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听得出了神,整个耳垂变得嫣红,似乎不由自主地,就会被那双深黑色眼睛吸了进去。

“之前改过名?”旁边响起顾闻厌的声音。

江洛的状态已经很不对劲了,从进来到现在,江洛就如同见到了杀父仇人,双目血红,瞪着审讯室里的受刑人,警官握着笔的手指咔咔作响。

听到顾队的问话,江洛忍着怒火,和顾闻厌解释。

“嫌疑人的亲生母亲死亡,被养父家收养,收养的人是与他同姓的谢文,而他的亲生父亲就是,谢焕人。”

江洛的声音里添了一些咬牙切齿。

这道声音如同什么警钟般,一时审讯室外多个警官都面色微变,团吞呜呜哀叫了声,听着好伤心的小猫咪。

温迪轻咳一声,继续审问:“马拉的脖子上为什么会有一颗和陈某一样的黑痣。”

“什么黑痣?”谢屿迟的声音淡而凉薄,“我没有画痣。”

顾闻厌从温迪手里接过这幅画,仔细看时,发现画作上马拉的脖子处确实有个黑点,但若是放大看,这只是一个脏污的黑点污渍,几乎轻轻一抹就能抹去。

旁边刑警嘀咕了声:“奇了怪了,还真的是。”

测谎仪上的数据没有较大起伏,谢屿迟的脸孔在光下,没有一丝变化。

那让温迪转过头,看了下年轻的上级领导忽然沉下来的面庞,以及旁边几乎是咬牙切齿盯着审讯室里男人的江洛,又捡了几个轻度的问题。

都无出错。

但是方才江洛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却无法让任何人平静。

谢焕人,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杀人魔初代种,而谢屿迟,就是他生下的基因!

顾闻厌掌心之下紧压着两张照片,这是多年前对谢屿迟的审讯结束后,意外被拍下来的,照片里是个男孩的侧脸,他目光空洞安静,眼睛睁得极大,嘴角却勾着在笑,好似愚弄好似嘲讽。

另一张也在笑,两张照片的笑容浑然不同,第二张照片里他端端正正坐着,微笑不免显得刻意,好像是故意笑给镜头外的人看,虽然模样俊美,却像被一层阴郁笼罩。

顾闻厌握着相片的手指皱了起来,眼底愈发深。

“还有什么问题吗?警官大人?”嘲弄的声音通过审讯室内的扩音装置响起,满含嘲讽,仿佛已经发现了他们对他无可奈何。

刑侦支队的刑警们面面相觑,都看向顾闻厌,得到了一声平静的施令:“可以了,放了吧。”

江洛面色犹有不甘,还想说什么,被温迪拦住了,门打开了,谢屿迟却没有走出来。

他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隔着一层玻璃,朝着他们走近。

单向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