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了两股,一条长,一条短,通往两个不同的方向。
老王抬眸看他,在对上那双沉静的黑眸时,心里的焦躁、不安和恐惧似乎瞬间就消散了。他将手机递过去,就听青年问:“备注是什么?”
“老张。”老王说。
“嗯。”戚嘉澍冷静地应了声,可以从头往下翻,而是点了侧面的字母“L”,页面跳转,出现了三个老张。
几秒后,听筒里传来“嘟——”的长音,通了。
心里一松,那股攫住心脏的怪力散去了些,他身体后仰,靠在轮椅背上,等待着回音。
可以人接,他再打。
与此同时,永源村。
今天雨特别大,把后院的猪圈都浇塌了,村长老张想等雨小点再去修,结果倒下来的砖瓦压死了两只猪仔,被媳妇知道后,两人吵了一架。
他被赶到了儿子房里,爷俩挤在一张单人床上,本来就睡得不踏实,客厅里电话铃声催命一样地叫唤起来。他睡不下去了,骂骂咧咧地披衣起床,摸黑走到客厅,正好窗外一个惊雷,给他震得一抖。
大半夜的,谁会打电话?估计是打错了。
山区夜里凉,又下着雨,丝丝缕缕的寒气从门外渗进来,被子都被儿子卷走了大半,他冻得哆嗦,嘴里骂了两句,把被子扯过来些。
铃声停了,他闭上眼睛,正要睡,恼人的叮铃铃声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他又骂了句娘,慢悠悠地晃到电话机前,拿起了听筒。
“喂。”他很不耐烦,正想骂两句,就听电话那头说——
“村长,我是戚嘉澍。”
村长如梦初醒,紧接着卧室门打开了,他婆娘边套衣服边出来,冷不丁撞上他,没好气地骂:“要死咯站在这里!灯也不开,没听见有人叫门吗?”
戚嘉澍?村长有了印象,大明星啊。他脸上挂起笑,想问他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这么晚打电话?但那人没等他说话,开门见山就问:“村长,雨很大,你们那边有可以什么异常?”
“异常?”村长想都没想,“你们那里很可能会发生泥石流,您能不能通知下其他人,先撤到安全的地方。”
电话里传来清浅的呼吸声,似是对面的人呼了口气,但紧接着又听他说:“可以可以。”
“泥石流?”村长先是惊讶,旋即摆手笑道:“不可能的。”
他们这里虽然地势低,但离山还有些距离,再说那么多年了,又不是头一次下雨,不要说泥石流,就连轻微的山体滑坡都可以过。
“村长。”戚嘉澍目光微沉,“虽然村子离山还有段距离,但是如果植被受损土质酥松,加上大暴雨,后果怎么样您应该很清楚。”
村长微怔,采石场是近期才开的,不让外人进去,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能看穿他在想什么,不紧不慢嗓音微凉:“你们村后面的山上,是不是有个采石场?”
话音刚落,轰隆!又是一阵惊雷。
村长呆立在黑暗中,头皮发麻。而就在此时,他家的门被人拍响了。噼里啪啦的,伴着雨声,听起来怪渗人。
“村长!村长在吗?”
“老张,开门啊!”
夫妻俩一起开了门,门外站着几个浑身湿透的人,其中一个穿着黑色雨衣,打了大手电的,是来他们这拍电影的人。
小罗被大雨浇了个透心凉,刚才述哥忽然把他们都拍醒,说是情况不对劲,让他们赶紧起床。电话没信号了,述哥让他来找村长,而他们去通知其他人。
跟他一起的村民也急得跳脚,“老张啊,后山有动静,怕是有问题,快通知人都跑吧!”
“村长,快走,可能要山体滑坡了!”小罗着急地说。
村长老婆脸吓得煞白,冲进房间里叫儿子,村长赶紧安排人去挨家挨户地通知,又着急忙慌地打开电台,试了试,还能用。
很快,在这凌晨的宁静小村中,犬吠声此起披伏,而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