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重而死亡。”

说着这里的时候，红云面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么说起来我好像个为虎作伥的坏蛋啊，哈哈，没关系的，你如果因此芥蒂的话无妨，我都明白。”

“我帮助你，也可能帮助过与你对立的仇敌，你感激我也好，讨厌我也好，反正，你现在打不过我，哈哈哈。”

他又朗声笑起来，那笑声没有丝毫阴霾，柳离听他讲完，问出一个问题，“我明白你的说法，嗯，你这样不是相当吃力不讨好吗？”

目前洪荒的乱局，龙凤麒麟势大，为了不被波及而投奔他们不是没有，但红云的行动就完全没有好处，救了人就走，学习雷锋不留名姓不说，救人又三族不分，想在三族间端水是不可能的，这种行为只会让他在那边都讨不了好。

这种事只要有脑子都不会干，可他不仅干了，还做得相当开心。

“因为生灵脆弱，看他们白白死去多可怜，我没法阻止三族之间的战争，我也没法阻止两方打杀，他们都有自己的责任要尽，我只能去帮助那些结束战斗后还活着的，让他们能继续活着。”

“活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活着也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三族之间的大战牵连太多生命，就像一朵花被踩踏，我没法抚平她的皱痕，就只能护住她的根部。”

“你就不担心你救下的，同样也是掀起战争的罪者吗？”柳离忽然道。

红云笑意更深，如天空般高远的眸子中，有着和天空一样广袤的胸怀，他曾自由自在飘游天际，低头却是兵戈声声，哀鸣阵阵，镇元子说他的想法又天真又可笑，只能是说服自己心安，于这偌大洪荒无用。

“能救下一位便是一位，至少在我眼前，不愿再见生死茫茫。”

“假如你救下的又去造就新的杀戮，岂不是会有更多死亡？”

当时镇元子也是这么反问他，他怎么回答的呢，他想了很久，很久很久，仰头日月昭昭，照他心胸明亮。

“我不知道，我也无法保证，”红云想着那个答案，面对柳离的问询，做出了面对镇元子时一样的回答，“都说日月为盘古双眼所化，高悬于天，替他见证这世间万物。那是非对错，天地间又是否会有标准衡量？倘若有，便请他来分辨清浊、理顺因果，我只行我愿为之事，心中无愧，便是自在。”

分辨清浊、理顺因果，在那句话脱口而出之时，冥冥之中或有一种感应，红云说不出那种体悟，就好似天地也为之触动，一时浓雾尽散，月明日暖。

柳离却为那句无愧自在所引，扶着额苦笑一声，最后只出了一句，“受教。”

“在这场混乱中，众生都是可悲的，无论是气焰炽盛的三族，还是被他们拖入战争的众生，亦或是无辜承受了战火的洪荒大地山川河泽，没有谁会喜欢现在的纷乱，没有谁会享受动荡与不安。强大还是弱小，坚强或者怯懦，他们都是鲜活的生命，活生生在这个世界努力扎根着，都值得欣赏与尊重。”

“多去看看这个世界，那些脆弱却明亮的生命，你会有不同的体悟，你会明白我的……”絮絮念了半天才意识到眼前不是他家好友，他也不必跟他解释这么多自己的想法，红云猛然止言，长长叹口气，“一时冲动说了些无用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很有道理的话。”

柳离真心道。不管是天真还是稚嫩，能愿意低头去看到尘埃中挣扎的众生，本就是一件不凡的事情。

他不仅看到，而且伸手去救。

越是混乱与颠簸，越有清醒的烛光，这个世界会被战争拉入怎样的泥潭无人可知，但那茵茵绿芒，如此动人。

“如果真认为我说的有道理，有能力就去帮助其他无关者吧，”红云望进她认真的眸间，她似乎真的在思考他的话，并对之报以思考，“当然，保全自己为上。”

“我会的，谢谢你。”柳离再次道谢，笑意攀上眉梢，“我是蛇族的少主，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来找我，虽然能力低微，但某些地方可能也会发挥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