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虽然敖然一直是龙族看好的下任继承人，但看好不代表承认，敖然的地位目前仍然是龙族一位太乙真仙，甚至因为龙族某些想法刻意模糊了他的父母，本人则是一直在跟随祖龙修行，说弟子也可，只是究竟少了几分名分。

祖龙明显卡顿了一下，“我已收他为子，以后他便是龙族少主。”

祖龙之子即为龙族少主，这的确是个无可置疑的理由，只是这种情况，对于曾经的龙九子，对于各个方面都强于敖然的昔日龙九子之首囚牛来说，未免有些微妙的讽刺。

毕竟以龙族少主仅在祖龙之下的地位，论起来剩余的几位龙九子恐怕在他面前也要执礼敬之，可囚牛亦父亦兄，龙九子表面不说，心里都是服气的，换做敖然，突然冒出来个“大哥”，能有几分承认？

“你最好关注些那几个孩子的心情。”柳元提醒道：“他们恐怕心有怨愤。”

“并非一天两天，”祖龙显然明白她所言，但有些情况并非知道就可以解决，一如他亲眼见着囚牛与他渐行渐远，亦无能为力，“待一切了结，如果他们还能活着，或许吾亦可以放下那没用的威严，说一声抱歉。”

祖龙一生纵横洪荒，战过始麒，追过元凤，肆意张扬，傲然无束，从未考虑过他人心情，直到接连失去两个孩子，才稍微学会反省，才明白意气满腔犹未尽，己身非是少年时。

“只希望那句道歉不会太迟。”

柳元起身，不再多谈，“我去接她离开。”

“嗯，”祖龙一时感慨，“那个孩子……你做得比吾好。”

“她的确是个好孩子。”柳元一边走，一边回答着，日辉穿过稀薄的云层，落入那双深不见底的眸中，在她脸庞上投出半边阴影，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想去亲眼见证这场战争吗？”柳元低头问柳离。

“我如果说是否定，娘亲会让我不去吗？”

“可以。”

“诶？”柳离仰头惊讶，“娘亲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我开玩笑的啦，夸张点说，我亲眼看着这场注定载入史册的萌芽爆发，我也有过迷茫和无措，到现在这种情况，躲不得避不开，只能迎头赶上。”

“哪怕你也可能死亡？”

“哪怕是死亡，”柳离抓了抓衣袖，面上露出些混杂着感慨和决然的复杂情绪，“死亡对我，并非不可接受。”

她不畏死，睚眦有为目标同归于尽的决心，她心中同样有胜于自己生命的事物存在，有为之不惜生命的决心。

这份纵意既将太多的无关生灵卷入其中，漩涡之中的她又岂能独求一隅安身，更何况，与她并肩作战，陪她同仇敌忾的，是她的家人们。

你们都在，我怎能退缩。

“我想和他们一起，无论生死。”

柳元定定看着她坚定的双眸，淡漠神情下波澜横生，最后只抬手弹弹她的额头，首肯道：“那便去吧。”

说去就是干脆一个字，但怎么去还是有些说法，柳离也不知道柳元做了什么操作，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和狴犴在龙族营地里大眼瞪小眼。

故人战场相遇，狴犴虽已做好见到她的心理准备，却未料到会这么快。

“我以为你至少会随蛇族一块来，柳元是用什么理由把你塞进来的。”狴犴吐槽道：“这边可都是龙族的精锐。”

龙凤之间虽已宣战，但战争也不是一时间就会大规模全面爆发，总需要一些动员的时间，召集分散在各地的族民，整合高手，分配队伍，划分职责，中途兼带内部各种扯皮，时间从数天到数年不等，而这个步骤，对龙凤两族来说都是必要的过程。

在这种情况下，龙凤两族又都能拉出来一队训练完备，经验丰富，随时随地都能灭了一个小族的精锐，又不得不说明面平静下，暗地里悄悄做了多少准备。

而龙族这边的队伍，龙九子自然是不可能缺席，柳离是走祖龙后门塞进来，领着的位置却不是攻伐，她是负责情报分析整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