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量到了一应众生所念所愿，若真能如他宣扬的一般，将洪荒众生皆纳于妖族旗下，令众生各得其安，又如何配不上一句众望所归，又如何配不上天下众生一句心甘情愿的陛下？

可以说，当帝俊主张喊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绝对的优势地位，除非对面有更加名正言顺的理由，但显然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龙族但凡有这份心胸，也不至于落得当年众叛亲离的地步。

至于帝俊能否说到做到，这件事帝俊没什么发言权，但是柳离有啊，倘若对妖族足够关注，就明白妖族这个概念最先提出的人正是柳离，在实践中最靠近这个信念的也正是柳离。

所有接触过柳离的妖族都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柳离心思缜密，深沉莫测，绝非是一个容易相处之人，面对她时，总会让人提心吊胆于她的目光，可同时，她又足够坦诚与纯粹，当你放弃去试探和怀疑时，她所回馈的也是无可替代的安心。在属于的蛇的残忍狡诈之下，孕育着温热的血肉与灵魂。

一边直觉警告着敬而远之，一边又很难无视她的存在，乃至于忍不住靠近，就像植物趋向光明生长，飞蛾扑火也是不需要理由的。

所以明知道柳离绝非等闲之辈，依旧有大把的妖族被她鼓动着愿意投身到她的目标中，而柳离的行事也证明了他们的选择无错。

从她出面站到舞台上为止，妖族各部之间彼此无谓的争端就减少许多，在混乱中建立一点秩序，就足够产生焕然一新的结果。

从这个角度看，帝俊能否值得信任或许未知，可只要柳离在，就足以让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故而哪怕这次没有柳离出面，妖族众人也在帝俊指挥下按部就班践行着她的计划，以柳离当年亲手指挥过龙族进攻，熟稔于龙族攻防体系的经历，对付龙族只能说是轻车熟路。

只要柳离对折腾龙族没有心理压力，龙族被折腾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过多年“修身养性”，柳离也没有非要把龙族逼上绝路的想法，杀伤一波龙族战力，逼迫龙族放弃对水族统辖，龟缩在一定区域内，彼此相安无事，就已经是柳离掐着敖然底线给出的结果。

在目标确定之下，一切行动就有了分明，柳离自己是把计划往帝俊那里一扔，十分放心交给了帝俊，唯一担心的就是龙族被逼急会准备同归于尽。

她从不怀疑龙族的刚烈与决绝，龙族内部或许有不堪受辱以死抗争之辈，可敖然绝不能冲动，绝不会冲动，只要给他划出一条退路，他就会不惜一切死保龙族到底。

他亲眼见证着龙族从强盛到衰败，他从最崇敬之人手中接过这份残破不堪的重担，那份少年意气终究消磨，可骨子里还是那份不肯屈折的骄傲。

“我厌恶龙族，可那不代表他们就该死。”柳离抱着小黑，女娲坐在她的对面，她们谈起龙族，像是一场遥远的故事，“那是我的私心，曾经的罪孽自有天地去清算，将一族彻底毁灭，这种屠杀不该由我来决定。”

“所以女娲，你不必担心我会赶尽杀绝。”

“我知道，”女娲伸手捏捏她的脸颊，看她气鼓鼓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开，“我当然知道，在我的顾虑开口之前，你比我更早一步想到。哪怕不提这一点，你也并非狠辣之辈，我的好友啊，总是总是这样贴心。”

因着伏羲当年之事，她们兄妹算是欠着龙族一份因果，寻常不说，却还是记着的。

“好啦，你再夸我我会害羞的。”柳离这样说着，眯眼却笑得开心，显然很受用自家好友的夸奖。被迫贴贴的小黑旁观者两个女人的愉快互吹，靠在柳离怀里一句话不敢说。

好在柳离心中还紧着正事，结束了闲聊，她以指作刃划开皮肤，逼出一点鲜血凝成一道红线，红线伸展勾连起蛇头，小黑便察觉到他与柳离多了份莫名联系。

对于突破大罗金仙这件事，柳离本身没什么问题。她周围一群认识的大罗金仙都不吝于给她分享经验，甚至她一句话疑惑问过去，不管是帝俊还是元始都能给她十句话的回答，她又一向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