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澜的性格,虽然玩世不恭但绝对不会受人胁迫,若是有人想要拿什么东西要挟他,下一秒一定会被晏澜一刀穿心,果断狠戾。
所以他语气嘲讽:“就凭你,也配威胁本君?”
他不动手的意思,是在告诉相九幽,他与相九幽之间还有合作关系,不想撕破这层皮。
相九幽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他用右手不动声色地拽着另一只手的手套根部,上下摩挲着。
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云袖清楚极了。
每一次相九幽起杀心的时候,就会不停地重复这一动作。
听到‘晏澜’的话,相九幽放下右手,似乎是卸下防备朝晏澜露出有些森冷的笑容:“我开个玩笑而已,谁人不知你晏澜神君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如今有个这么漂亮的兄嫂,你怜香惜玉的名声众人皆知,美人在怀,怎么舍得杀了?”
云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相九幽的话锋就一转:“不过她若是想要复活晏诛,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不舍得杀她无所谓,留个废物美人在身边也不是什么大事,神君你说对吧?”
这是想要让晏澜废了自己的灵根!
亏她当年嫁去幽州的时候,还憧憬过未来的夫君。
云袖看向相九幽,整整两辈子她似乎都没有看清楚过眼前这个人。
心思深沉,手段毒辣,疑心病重,相九幽几乎集齐了所有恶人的性格。
若是晏澜再拒绝的话,怕是真的要惹相九幽起疑了。
罢了。
云袖狠下心来,既然左右都是个死字,那还不如赌一把。
就赌晏澜虽然看起来是个纨绔公子,但跟相九幽绝对不是一路人!
“我说幽州王,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一点儿情//趣都不懂。我不找个对晏诛情深的理由,凭我一个小小凡间草精,怎么能成为天妃呢?”
云袖边说着,边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嘴唇凑到晏澜的耳朵边。
装作一副想要亲他的模样,偷偷传音道:“神君,演个戏,别当真。”
她得把自己装成一个爱慕虚荣女人的模样,才好骗过相九幽。
温热的嘴唇轻轻触碰到某个人的耳尖,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一碰就撒开,云袖随即笑道:“我早听闻晏澜他多情,可惜苦于没有机会接近,如今好不容易到了他身边,要是他不嫌弃,我也可以做他的天妃呀,何必去揽什么复活晏诛的苦差事,晏澜,你说是吧?”
呵气如兰,满身药香皆萦绕在晏诛身边。
他背在身后的手,骤然间捏成拳头,因为太过于用力,青筋毕现。
若是此刻有人触碰他,必然能感受到他浑身都紧绷在那里,像一张被拉满的弓。
尽管知道云袖不过是临场发挥在演戏,可是他藏在发下被撩拨的耳根,还是不可抑制变得滚烫起来。
晏诛狠狠掐住掌心,直到在掌心留下几个深深的月牙痕迹才松开。
顺势捞住云袖的腰肢,将人揽到自己怀中,压抑住语调里的不和谐,装作轻佻的模样:“兄嫂对本君有意,本君自然也不会辜负美人恩。幽州王,你可瞧见了?”
孤寂的掌声在空旷的万石林中响起,相九幽大概是没想到会神反转成这样:“晏澜神君果然是...口味独特,荤素不忌。”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一月后,本王便在幽州恭候神君,共谋大事。”
相九幽此刻前来,是冒了巨大风险的。
万石林是天族地界,若是停留太久引来别人,这件事就不太好收场了。
如今见到晏澜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放//荡不羁,视礼教和法度为无物,那他也没必要在一个女人身上多纠缠什么。
毕竟晏澜花名在外,不至于搞不定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相九幽一直很轻视女人,认为她们永远成不了什么大事。
所以他没有再计较,见到晏澜并没有抛弃约定,就即刻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