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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谢疏忍住了,他想:再等等,等师兄忙过这一段……

他正发呆时,却未见沈屏忽然睁眼,起身走近,一根手指在他脸颊上戳了戳,“阿疏长大了……”

谢疏先是被他戳得一怔,而后又忍不住笑了下,“我早就长大了,莫不是师兄还觉得我年纪尚小?”

“长大了,也就有心事了!”沈屏说着一下握住谢疏的肩膀将他掰过身,而后下巴搭在谢疏左肩,瓮瓮道,“阿疏不能生师兄的气。”

这两句话都来得莫名其妙,谢疏都来不及解释前一句,后一句就将他弄得一怔。

谢疏不明白,只是下意识道,“我永远不会生师兄的气。”

“话说早了……”沈屏开口,吐息扑在谢疏耳畔,潮热难耐,谢疏脊背后窜起一股子热气,胸腔中像是被人大力塞进去一只野兔子,怦然作祟。

后知后觉地,他结结巴巴否认,“不会。”

“嗯?”沈屏下巴有些困,但是却舍不得离开。

大抵是这股气氛正洽,又或者他倦懒,反正只想二人这么贴着,最好谢疏也不要嫌他下巴硌得慌。

“师兄待我极好,再没有别的人这样好,所以不管师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生师兄的气……”谢疏回答得认真极了。

沈屏微微一动,偏着头看他,但奈何只有觑见他漂亮的下颌,仔细瞧,贴着颈项那边似乎还有一枚不甚明显的小痣。

这么看着,沈屏意识就有些飘忽了,他咂咂嘴,自顾自陈述,“阿疏,生辰安康,长乐如意。”

谢疏瞬间僵住。

不待他开口,沈屏起身,看着他的脊背,又道,“愿你多喜乐,长安宁。”

他终是忍不住,附手贴着谢疏肩后的骨,“这一次师兄先欠你一份生辰礼,待……”他暗自笑了下,“等过完这段时候,师兄有话要对你说,大概生辰礼也要等到那时候……”

“阿疏,再等等师兄……”

良久,谢疏嗯了声。

那夜二人说了会儿话,大多都是宗门内的事情,甚至还提及宋渟。

沈屏记得答应谢疏,待诸事一了,便将宗门交给宋渟,他们二人将去何处,也一并交给谢疏决定。

翌日,谢疏一如往常先沈屏醒来。

他指腹贴着沈屏的眉眼,却结结实实被抓了个正着,难得的面红耳赤,看得沈屏胸中炽热,直接将眼前的家伙掀翻,一条手臂将人制住。

“师兄……”一大清早,谢疏的声音还有些微哑,却听得沈屏心中软成一片。

他故作凶狠,“喊什么师兄,这里没有你师兄!”

“噗嗤”,话刚说完,沈屏先没憋住笑出声,他松开手,仰躺在谢疏身侧,自顾自笑,“越活越回去了……”

他看着头顶的床幔,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他不知道的是,谢疏一直看着他,哪怕现在只能看着他侧着的半张脸,那双漂亮的眸子中也只全然是他。

外边还有许多的事情在等着他,沈屏也不能继续拖延,便下榻随便收拾了下,推开门准备走。

“师兄……”谢疏将人唤住。

“嗯?”沈屏扭头,“怎么,要哭鼻子了?”他看着谢疏微红的眼尾,殊不知自己的眼眶比那人的还要红。

明知这一次也只是寻常的出去一次,但二人都有些莫名的哀伤。

大抵离别就是这样。

沈屏想,可能不知道哪一日才算重逢,所以此时此刻觉得重逢是要耗费不少思念的苦楚。

谢疏不言语,沈屏也做不到再挽留,不过就在转身那一刻,沈屏又回头了,他几步过来,抓起谢疏的手,用灵力画了一道符。

“这符是……”沈屏教给谢疏很多符的画法,谢疏却从未见过这样的。

“唔,”沈屏面上有些不自然,解释道,“是我自己研究的,先前没有名字,”他想了想,“就叫「牢」吧。”

“牢?”谢疏轻轻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