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一些,“可是,今早我们却发现他没和禄茂睡在一起,弟弟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后来……费理伯发现花房的门缝里渗出了血水。”
满坑满谷的干花熏得夏冰几度干呕,他开始觉得这些植物一旦通过特殊技法令其违背常理,保持住的“美貌”就有些恐怖了。奇怪的是,若望与这雍容到晕眩的景致放在一起倒是贴合无比,像天生就是从里头长出来的一枝干花,清冽纯白,瓣上点点桃斑系他面颊和脖颈的粉色毛孔。夏冰立刻顿悟为何这里到了冬天还将花放在外头,原来是为了掩盖血腥、清洁房间而用。何况若望的表情也并不享受,嘴角挂着凄凉。
“上回不是说我们是凶手么?怎的如今又巴巴儿引狼入室,天宝?”
杜春晓永远得理不饶人。
若望那张宛若石膏的面孔纹丝不动,只默默抬起玛窦的一只脚,脚跟处尽是斑驳伤痕:“十二门徒的故事里,玛窦晚年游遍中东各地,建立了自己的教会,他的脚走过太多的路,最后在波斯殉道。那双脚,应该和这一双差不多吧……”
“那三个人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若望摇头道:“谁都不敢仔细地察看尸体。”
“可是你很想知道,所以才允许我们入内。”
“不是。”若望那对乳色眼珠轻轻颤动,“是因为神父大人想见你们。”
“他在哪里?”
“礼拜堂,我带你们去。”
花房的门关启的那一刻,那些锦绣恍惚也被沉重的木门封锁在另一个世界里,连同玫瑰、菖蒲、熏衣草,还有玛窦,统统隔离,通往梦幻的桥悄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