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一家人!幼斌他爸死了,又斌也要截肢,这让他一个年轻小伙以后怎么活啊!为什么要留我这个半死不活的病号在世上,让我去抵命,让他们父子俩好好的吧!”
盛幼青的眼泪早在看见盛父为救她,被那块大石板活活压死之后的这一个星期里流干了,在医护人员不断催促她做决定,要不要给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盛幼斌做手术时,她眼睛一闭,做下决定:“做。”
做手术,盛幼斌还有一线生机,不做,她就永远失去幼斌这个弟弟了。
尽管知道幼斌从小比较注重自己的身体容貌,失去一臂,对他来说生不如死。但只要能让他活着,其他的事情,她一力承担。
负责给盛幼斌做手术的是程溯铭,司南相信他的医术,知道医用帐篷没有麻醉剂,而以盛幼斌如今的身体状况,如果不给他打麻醉剂,他很可能受不住活活痛死。
司南趁那些医护人员准备器械之时,从空间里拿出一支麻醉剂,偷偷塞进程溯铭的手里,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救活他。”
程溯铭:
给他出这么大的难题,真是让人压力山大。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蒙混过关给盛幼斌打了麻醉剂,做起手术。
总之一个半小时以后,盛幼斌手术成功,平安推出手术区。
盛幼青母女目前身体虚弱,走路都成问题,照顾盛幼斌的事情,自然落在司南的身上。
司南把盛幼青他们三人安排在靠近帐篷角落,比较偏僻安静的位置,假装从自己随身背的双肩包里掏出一包湿巾,给盛幼青三人仔细的擦去脸上、脖子上、手脚上的厚重灰尘污秽。
看开饭的时候到了,她端着一个大碗,跑去食堂帐篷前,打着程溯铭的名号,打了满满一大碗清粥回来,拿着勺子,把他们一家人一口一口的喂饱,接着再给他们喂水。
他们身体弱,久不进食,不宜吃别的食物,只能吃些清淡的流食,司南就算想给他们加餐,也得等他们身体好一些再说。
这期间盛幼斌醒来,看到自己没了左臂,不出意料的大吼大叫。
大叫的原因,一是麻醉剂过后,伤口痛到他痛不欲生,二是知道自己从此变成了一个残废,从小就比一般的男生注重仪表的他,从心理上不能接受,也就不愿意吃东西。
司南喂了他几次,他扭头不愿意吃,她也不勉强,只说了句:“多少人在这次地震中想活着都没那个机会,你只是失去了一臂,别人可是失去的命啊。”
不远处忙完手术,暂时休息吃饭的程溯铭听到这话:
这话听着真耳熟啊。
盛幼青看司南忙前忙后,细心的照顾他们一家人,感动的一双眼睛又红了,哽着嗓子发出气音说:“司南,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在盛幼斌做手术之时,她躺在军队从废墟中挖出垫子、棉被之类的物品铺在地上,充当病床的位置上,听到不少病患家属跟她讲,司南为了找他们一家人,做了多少事情。
她听完之后,内心的震惊和感激无言以复。
她被困在那块大石板下面之时,也曾拼命挣扎呼救,奈何那块石板太重,压得她动弹不得,她叫了两三天都没人回应,嗓子也被叫哑。
因为饥渴过度,又因在那暗无天日,封闭狭窄的空间里感受不到被救的希望,她一度处在崩溃昏迷的状态中,只有清醒的时候才拿着她之前摸索到的一小块钢筋,费力伸长着手去敲那个下水管道的管子,这才恰巧在今天被司南的大鹅听见,由此得救。
司南又一次救了他们一家人的命,盛幼青干涸的眼眶流不出泪水来了,但是眼中想说的话,却是告诉司南,由此好友,她此生足矣。
司南拍着她的手,安慰她:“不用说那么客气的话,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说其他的事情。”
“好。”盛幼青抽着鼻子,哽咽着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三天后,盛幼青一家人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前往帐篷后面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