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轻声道。
“来吧。”
……
地面散落了一地的衣物,空气中朦胧的暧昧感无限填充,像蛛网缚住无法动弹。
只有沉重呼吸的房间响起了一道喑哑的声音。
“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只把雄蛋送回来?”
“……”
明芮泛着水光的眼暗了一瞬,很快荡开细碎的笑意。
“不是,怕,怕你孤家寡人太孤单了吗?”
他本来是不打算送回来的,但当他看着一颗大白蛋和一颗花纹蛋,不由想到雄虫那时要留下蛋的坚决。
他似乎真得很喜欢幼崽。
为什送的是雄蛋呢?自然是因为他觉得雄蛋太脆弱,怕自己这个不称职的雌父可能养不活,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以为雄崽应该会像喻江行的。
思及至此,明芮脸黑了,没想到那小鬼居然像他自己,太不可爱了!
喻江行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复杂,对方回避了他的第一个问题,但第二个问题——
“雌崽取名了吗……叫什么?”
雌蛋破壳以后,明芮盯着缩小版的某虫陷入了沉思,是雄虫的基因太霸道了吗?但一看到雌崽多出的尖耳朵和毛尾巴,他又怀疑这个结论。
但不得不说,性格像喻江行的崽子太好带了,不哭不闹,揣进口袋就能走天下。
“喻念。”
明芮发现雄虫猛地一顿后更加激动了,他报复性张嘴咬在对方修长的脖颈,听到对方泄出的叫疼声后满意地伸舌舔了舔,意味深长问。
“你呢,为什么要——将雄崽子取名为,明,明祈?”
喻江行冒着汗滴的喉结滚动,那鸦羽般的眼睫半垂下,蹙着眉,似是不愿多提。
一直得不到答案,明芮嘲笑看着墨发半湿的喻江行。
暗骂一句,啧,死闷葫芦!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过后,明芮拉开床头柜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他暗沉的血眸通过烟雾看过来。
喻江行罕见没有阻止他,目光落在他斑驳的颈侧,那里空空如也,早已没了那个颈环。
“那天后你去哪了?又是怎么……和戴伦奇有了联系。”
明芮吐了口烟将其夹在指尖,碾了碾,回味着刚才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望见雄虫眼里的冲动散去恢复平日的理智,冷嗤一声。
他收回他的话,雄虫这样的也没可爱到哪去。
“现在想起查我的底细了,阁下。”明芮放松倚在床头,半湿发的长发散落在胸前,任由烟头烧,“你不是早把我调查了个底朝天?”
喻江行听着雌虫阴阳怪气的话,没有动怒,但心脏不可控制涌起一股沉郁。
他的确让伊特查过,但查到的内容显然是对方刻意放出来的,要不然——他就不会在敌方阵营见到他。
“我没有事后追责的意思,但是你得让我知道……你的立场。”
“我的立场?”明芮觑着地下那条军外套,那个军衔仍然很显眼,“喏,复仇军的将军。”
气氛瞬间跌至谷底,压抑得喘不过气。
“我去过西恩的房子,那里的东西全不见了。”喻江行清凌凌的眼凌厉起来,“那些是军火。”
他们早就在筹备这件事。
从他见到明芮的第一面起,他们就站在对立面,不管是后来的冲突还是和谐,都是飘忽的假象。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雌虫的虚与委蛇。
喻江行心沉了下去,心脏犹如被一只大手攥住,缓缓收紧呼吸不上来让他大脑缺氧。
明芮眼睛一闪,听到雄虫这句话后他都明白了,对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没错,我一直潜伏在帝都等待时机。”他舌尖抵着上颚,尝到了刚才被咬破舌后泛起的铁锈味,“我从来都坚定着一个立场——”他的目光阴森恐怖,足以嚼碎猎物。
“杀了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