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洲不动声色后退了几步,背在身后的手指握成拳头,厉谨言要是敢有什么不正常的心思,他立马把他废了。
“倒是我想错了,怕你想起来伤心的往事才出此下策,给。”
玉珏就落在厉谨言掌心,沈临洲谨慎地看着这个姿势,他想了想直接伸了两根手指飞快把玉珏捏走。
哪怕是这样,他都感觉手背被恶心人的厉谨言摸了一下。
粘腻的恶心感让沈临洲瞬间皱起眉头,汗毛耸立,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
在厉谨言手臂要伸过来之前,他眼疾手快把玉珏收好,率先出手攥住他的胳膊把人整个摔出去。而后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身体灵活走位,直接把纸老虎一般的厉谨言死死压制住。
沈临洲打人很有技巧,专挑衣服遮挡看不见的地方打,生疼又看不出来伤口。
直到打得厉谨言痛苦惨叫,大汗淋漓才施施然放手。
沈临洲起身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厉谨言,再有下一次就不是这么容易就放了你了。”
“医生,医生呢,我大侄子也摔倒了。”
沈临洲假意去扶,趁机道:“你最好赶紧告诉厉鸿宾是我打的你,好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孙子觊觎他儿子的老婆。”
“呦,大侄子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摔倒磕到脑子傻了啊。”
厉谨言迷茫了,面前这个人真的是沈临洲吗?
他印象里那个他说一句重话都会红着眼睛伤心的沈临洲哪去了,那个大热天跑几公里风雨无阻给他送饭的沈临洲哪去了,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会为他而死的沈临洲哪去了。这个人是谁,这不是沈临洲,沈临洲才没有那个胆子这样对他。
厉谨言根本不能接受眼前这个人是沈临洲,他脑子一片混乱被壮汉一般的护工拉走,走之前还死死盯着沈临洲的位置。只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极了,让他无所适从。
沈临洲自然是不知道,他打了厉谨言一顿,反倒把他体内蕴藏着的某个属性激发了。
越是对他爱搭不理,他就越是感兴趣,越是上赶着要得到他。反而对喜欢他卑微到骨子里的人不屑一顾,甚至是厌恶至极。
听到吵闹声匆匆赶来的厉鸿宾彻底懵了,急诊室门前站着的两人根本不搭理他,他问了好几遍厉谨言去哪了,沈临洲才不耐烦道:“自己去找。儿子生死未卜也不见你伤心难过。”
沈临洲对这个伪君子恶心透顶,多看一眼他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厉鸿宾站在那自讨没趣半天,拐杖敲的震天响,几次想走又碍于厉九幽还没出来,别问起来他没法交代,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回休息室了。
一时间屋外安静到只剩下指针嘀嗒嘀嗒的声响,沈临洲愈发心慌,厉九幽都推进去一个小时了,该不会是真出事了吧。
“符隶,厉九幽不会出事了吧,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之前有约定什么暗号吗?”
符隶心里也是直打鼓,被沈临洲用那样焦灼的眼神看着他只能道:“其实,厉九幽喝了一点那个药。他怀疑那个药跟六年前的属于同一成分,他需要证据,证明清白还自己一个公道的证据。”
沈临洲懵了,六年前,是厉九幽刚刚出事那年。也就是说这个局很有可能从六年前就开始了,吃人的厉家,果然名不虚传。
“他把药给医生送去检测不行吗?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以身犯险呢。”
“唉,送了,没有一点问题。就是些普通的补药成分,适当喝一点对身体还有好处。临洲,你别担心,这里的医生都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早就联系好的,我保证完完整整地把九幽送还到你手上好不好?”
沈临洲失落地点了点头,手指不停地抠着墙壁,脑子里乱糟糟的,生怕厉九幽出一点点意外。药是他给的,计划是他出的,厉九幽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万死难辞其咎。
“也不知道九幽什么时候能出不来,要不然我给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我在这看着。”